我从荒野来,要到大海去。
题为情诗,意不在人。
王战团的故事是大海赋予的,他对海的想象是《海底两万里》描摹的。
但他从未见过太平洋,从漆黑的船舱到昏迷的卧房,他被时代、家人束缚在寸土之上,他盖上刺猬的壳,把荒唐化作刺,扎得家人愁而远之;也渐压抑自我,主动入住精神病院。
奶奶说他魔怔,可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活着,想在这瞬息万变的时代独守一分清醒。
他把喜烟握入口袋,把儿子的骨烟拏进囊中,愿为刺猬指挥交通。
他的胸膛装着广博大海,能把所怀念的一切容纳。
与王战团一样,周正也是个不被正常以待的人。
口吃与沉闷让他难交善友,坏成绩使他难逃父劫。
他外柔里刚,在破除迷信时利刺发轫,口中含血染红了偏见、晕染了封建。
也正是两个不被社会接纳的人,才会成为忘年交。
饮一瓶汽水,下一盘象棋,吹一阵口哨,想和刺猬一样逃离繁忙街道,钻入隐秘森林。
世人常为了活着卡住,生活越困窘难受,卡得越死。
直到电影最后,周正从父母手中放飞,王战团逃出来精神病院,他们从此不再被万事万物卡住,自由地遨游在碧色海洋中。
王战团唱的是一曲理想主义的悲歌,他至死都在寻找着大海,他携着周正在水里漫游,想一直游到海水变蓝。
刺猬 (2024)7.32024 / 中国大陆 中国香港 / 剧情 喜剧 家庭 / 顾长卫 / 葛优 王俊凯
他的灵魂在太平洋,肉体被卡死在家里。
张不开嘴,说不了话,得了精神上的风湿病。
这需要被烈日暴晒。
沈阳这地方,太靠北,新鲜事不多,疯子不少,还好下水道连着太平洋,也算通天大道,莫回头。
人生在世,规矩都差不多。
刺猬从墙角进来治病,耶稣在天上降罪,佛祖的极乐世界,青烟九万九。
飞鱼能飞几百米,但现实的引力太重。
抓一口烟,放在心里,一生也就够了。
《仙症》讲述了主人公“我”的大姑父王战团如何与疯病斗争的故事,顾长卫导演执导的电影《刺猬》就脱胎于这个小说。
《仙症》刻画了一个文学史上的新形象,不同于堂吉诃德、孔乙己、骆驼祥子、祥林嫂、套中人、范进等人物,但在精神上又有延伸的当代形象。
很多时候,读者会代入作家塑造的人物,就会产生自怜自哀或辱骂作者的情况,其实作家本人也未必认可这些人物,只是陈述观察现实所得,加以典型处理。
就拿孔乙己来说,鲁迅从叙事者酒保(劳动者)的立场出发,对穿长衫的儒学士人(不愿劳动只想考科举做官的读书人)进行批判。
还有骆驼祥子,老舍写作的初衷是为了批判“个人主义没落鬼”,宣扬每个人要与时代浪潮和集体家国共进退,祥子的悲惨结局是为了让观众不去学习祥子。
而今互联网上,很多人自嘲是孔乙己或骆驼祥子,不知道鲁迅和老舍先生地下有知,作何感想?
与上述一样,《仙症》中的王战团,也是一个需要间离分析的人物。
王战团,年轻时在部队当兵,躲掉了下乡,没躲过运动。
运动闹得厉害,部队分成A和B两派。
现实中,王战团不愿意站队,两派中间和稀泥,谁也不得罪。
但是睡梦中,王战团说梦话把A和B大骂一遍,说A两面三刀,说B阴险小人。
最终,两派休战,一起批斗王战团,说他是大叛徒,要接受大海的审判。
关禁闭,王战团三天三夜没合眼。
从此,王战团落下病根,梦里说的话都是真话,现实中疯疯癫癫。
王战团的妻子,也就是“我”大姑,为了治好王战团,从拜大仙刺猬,到拜上帝,到拜佛陀,找偏方,求道士做法,都没能治好王战团。
再说说“我”,天生严重口吃,被同学嘲笑霸凌,自闭抑郁,父母寻医问药,一顿折磨,也没能治好我的口吃,我厌学,以死相逼,不想再度治疗,坚持做了三个月的哑巴。
父母觉得我中了邪,请道士做法,当着刺猬白大仙,道士拿木剑砍我,逼我认罪,我口吐鲜血大喊大叫,从此之后,我不再被万事万物卡住。
小说中有各种隐喻。
王战团曾跟“我”说过一句梦话:“人一辈子就是顺杆儿爬,爬到顶,就是尖儿,我卡在节骨眼儿了,都是灰。
你得爬上去。
”仔细看完故事,会发现王战团一生遇到很多事,都是被动的,被浪潮裹挟,被规则规定,被排名困扰,被世俗锁定,外界扰乱了他,他自己则什么都不敢做,都是心里想想,当梦话说了,嘴里不干不净,这咋能不疯呢。
尼采写《偶像的黄昏》首句:“懒惰是一切心理学的开端。
难道心理学是一种恶习?
”当我们被外在现实影响,内心动摇彷徨,自责内疚。
尼采则告诉我们:回击!
用意志指导你的行动,回击现实!
如果我们仅仅停留在心理学的自我分析和疗愈,循环内耗,复盘伤痛,归因过往,咀嚼记忆,则是把自己包裹在懒惰之中。
对待现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行动的回击。
曾经,王战团身处在A和B两派的批斗之中,当运动结束,A又说,王战团其实是个好人。
A听说他病了,就托人照顾他,帮帮忙。
现实的虚伪和荒谬就在于此。
因为每个人身后利益不同,说起话来,只向着对自己有利的一面,不利于自己的就肆意谩骂,来证明自己的尊严,凸显自己的优越。
陈寅恪先生写《柳如是别传》,直指中国人缺少的人格乃是“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假如陈寅恪面对时代动荡和生死之变,无法立其心,勤其行,恐怕也会与王战团同病相怜。
为什么有些人遇到点或大或小的事情,就觉得人生从此卡住了呢?
败了,很沮丧,卡住了。
胜了,很自得,也卡住了。
卡住我们的,是究竟是现实?
还是思想?
如果肉体受困,精神却原地打转,首尾盘旋,那就是精神自己困住了自己。
肉体之困是小,精神之困是大。
害怕讨论,害怕丢面,害怕否定,害怕承认,害怕闲话,害怕批评,害怕异见,党同伐异,都是精神孱弱的表现。
精神,驱使肉体做出行动,对不满意的现实做出反击,改造现实世界,使之更好,才可以称得上崇高的精神,此之谓意志。
意志本身是一种行动力,不断偏离、不断出走、不断漫游、不断否定。
敢于破坏,才有生命活力。
无论在异化物化的商品世界,还是在人与人利益争斗的世界,有了自由意志,缺陷的肉体才无惧任何未知的可能。
就像《刺猬》中的白大仙刺猬,浑身是刺,任尔东西南北的仙症,我也一剑下去,一口鲜血:让你卡!
让你卡!
还卡不卡!
还卡不卡!
一篇关于《刺猬》的repo 一般,不好看也不难看,葛优的演技很好,王俊凯也凑合。
总结归纳整个故事,就是王战团和周正的故事,王战团,一个别人口中的疯子,周正眼中的朋友,周正,从小结巴,在家里不被人看好,在学校被人欺负,王战团帮他维护尊严,他理解王战团,也是唯一能理解他的人,年少时父母庆幸他没有成为王战团,周正却认为他就是王战团,王战团是唯一把周正当为正常人,公平对待他的人,周正也把他当做自己的朋友,在最后他的母亲和他说 周正的妈妈说:“还好你没有成为王战团。
”周正说:“我就是‘王战团’!
”“那你能原谅我们么?
”妈妈哭着问。
周正答道:“我不原谅!
” 他想成为正常人,可身边的人却不允许也不认为他是正常人,回头想一想,他又怎样呢?
就因为结巴吗?
寻医求诊那段看的我真的好生气,迷信刺猬,而刺猬真的能治好他吗?
当然不能,那是迷信,那是所谓的药方。
周正成为了王战团,王战团其实就在他把自己照片抠下来,冲入水中的同时自我解脱了,他进入精神病院,只是为了让家人放心,他不认为自己有病,也不认为周正有病,他热爱大海,永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相信自己去过太平洋,他相信他自己就是一名船长,他没有实现的梦,周正帮他实现了。
周正成功了,从别人不看好的眼光中走了出来,他不再遭受偏见与鄙夷,他成为了王战团,成为心中的自己。
顾长卫出手,水准还是有的。
电影后劲很大,仿佛什么都没说,却又像说了很多。
通俗的讲,《刺猬》是讲两个“不正常的人”的故事:一个是葛优饰演的王战团,“精神病”人;一个是王俊凯饰演的周正,口吃留级生。
不知道其他观众看完这部片子是什么感受,我觉得拥有一些类似生活经历的人,或许更能对这部电影产生共鸣。
我上学的时候是9000年代,那时从小学到初中,一个班能有七八十人。
这七八十人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比较特殊的同学——或者是听力障碍,带着助听器;或者戴着高度近视眼镜,永远坐在讲桌旁;或者是天生跛脚,走路一拐一瘸;或者是智力有些问题,每次考试成绩都稳定垫底……绝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班里的绝对边缘人群,老师不愿意多费精力管他们(本身人多就管不过来),同学也不愿意和他们交朋友,甚至会霸凌他们。
但是,如果偶然间,比如你恰好和他们一起在教室外面罚站,或者恰好中午都没有回家而是留在教室里,或者恰好都翘了同一节体育课,教室里只有你和“特殊”同学两个人,你或许会跟他们聊聊天,然后发现他们除了那一点生理缺陷以外,其他地方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影片中有一个场景,是王战团和周正两个人爬上一座高高的烟囱,瞭望着城市里的车水马龙,画面非常惬意,时间仿佛过得很慢。
这让我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在学校午休期间,我也曾这样和一些比较特殊的同学,在校园没人的角落里聊天、晒太阳、打发时间,只不过我们爬的是单杠,没有电影里那么高。
周正就像是这样的特殊同学,他口吃,于是被同学嘲笑,于是自卑,学习成绩下降,被老师父母嫌弃,于是更加自卑,学习成绩更加下降,进入了恶性循环……其实他并没有那么“不正常”,只是缺少把他带出恶性循环的外力。
通过影片可以看到,本该充当这个外力的家人和老师,都没能把周正带出恶性循环,反倒是“精神病”王战团把他当做一个正常人来看待。
社会的运转是有规则的,学习、工作、家庭皆是如此。
这个规则是按照大多数人的共性特征来制定的,并没有考虑到每个个体的细微差异,王战团、周正这样的异类在这种规则里自然举步维艰,甚至会面临很多恶意。
王战团为什么会变成“精神病”?
根据电影情节分析可能有两个原因:1、在船上举报走私,结果被打击报复关了几个月,关出毛病了。
2、过了很长时间后突然收到前女友的遗书,精神受到了刺激。
王战团是一个好人,但这世道总是“好人没好报”。
因为好人太正直、太有良心。
太正直,所以举报走私,被打击报复;太有良心,所以对前女友的死过于内疚,走不出心里这道坎,被“卡住”了。
但凡王战团寡情薄义一点,他都不会变成“精神病”。
有句话是:学校教我们诚实守信,社会却逼我们圆滑世故。
王战团看似有病,但却活得比正常人更有原则,也更通透。
女儿未婚先孕,其他人都觉得是耻辱,他却觉得两情相悦即是圆满。
神婆PUA王战团和周正,说他们有罪,他反手一个电话报警。
神婆PUA那段戏,表面上在写封建迷信,实际上是社会规训以及王战团、周正反抗社会规训的具象化。
这个世道,正常人被各种世俗规则束缚,行事荒诞,反倒是王战团更像一个正常人。
王战团和周正是一类人,他们不仅是忘年交,王战团也充当了周正引路人的作用。
正是有这样一个过来人,充当了让周正摆脱恶性循环的外力,周正才没有重复同样的悲剧。
这部电影很有年代质感,原著也有一定的时代背景,但其实王战团、周正这类人面临的困境,在每个时代都会出现。
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神婆大仙”,他们会说你有罪,你跪下,你要接受规训。
但每一代人里也总会出现王战团、周正这样的人物——“应该跪吗?
”影片最后,周正终于走向了大海,他的父母发现,此时的周正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王战团也逃离了他的牢笼——他是清醒的,他也是自由的。
自由的人不会被规训,他终将奔赴属于自己的大海。
王战团是一阵风,一阵追逐浪花的海风。
周正是一艘船,一艘劈波斩浪的大船。
别想困住风,别想在陆地上行船,风吹帆动船入水,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如果舍不得,记得祝福,而不是禁锢,生命只有在自由中才是他自己,罐子里的风叫空气,地上行船,只能损耗到成为废铁。
主角之外,还有鲜活生动的一大家子,刘葳蕤和耿乐演得真好,总想着捏娃娃的一对夫妇,还好有王战团,成为周正密不透风的生活里的一道缝隙,换来他的片刻呼吸,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坐上绿皮火车,逃离。
大姑的爱困守着王战团和她自己,不再执着,方得解脱。
奔跑吧,像风一样自由,像自己一样活着。
《刺猬》未上映时提及它的关键词多是“疯”,而认真看完后我却尝到了那疯之下的“苦”。
周正身上浓缩了太多中国孩子的成长阴影:打压教育、在成绩至上的老师眼里是害群之马、身边同学天然又纯粹的肆意霸凌……王俊凯自己在路演的时候也提过,在被扎针灸的时候,他像个刺猬,他也是痛苦的。
因此周正的性格并不外放,他是时刻充满戒备的,像只团起来的刺猬一样。
只有在把他当正常人的王战团面前才难得舒展。
这一切和王俊凯(我印象里)本身的气质其实挺矛盾。
也不是没看过王俊凯演孤独感十足的少年,但这次几场细腻演绎着实给我惊喜。
周正的反抗是在逐层递进的,王俊凯在每个阶段的不同处理颇为亮眼。
在面馆,父亲当同学的面毫不留情数落他,他没有还嘴,而是低头把中药包一股脑倒进汤面里吃下。
这个带有泄愤意味的小动作让从小到大被冠名“叛逆”的我太感同身受了,因为开口争辩也只会遭到更加无情的镇压,索性一言不发,埋头做自己的事。
看访谈发现此为王俊凯自己加的设计,欣慰,说明他确实有在边思考边演,对角色的理解度上来了,演绎起来自然能碰撞出巧思。
大人们看着好像很爱孩子,于是跳过了他因为口吃带来的自卑,跳过了他遭受的欺负,跳过了他许多无能为力的瞬间,直抵【留级】这个结果,终是开始反省然后得出结论——周正病了。
他们冥思苦想,最终解法竟是“白三爷”。
很好笑,这片大地上的人自古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习惯性推给怪力乱神,反正错的一定不能是自己。
任素汐演的神婆逼周正下跪认错,周正没有沉默以对,他开口,血沫子和笑容拧成一团,他说“你爹被我吃了”,我打了个激灵,瞬间幻视了哪吒割肉剔骨,这是一种一毁具毁的决然。
他自己路演的时候也说过,也是因为那次的反抗,让周正后来的人生开始朝着他想象的方向前进了。
反抗能让一个人的灵魂焕发新生,而演绎能让一个躯体承载不同的灵魂。
观影过程中我是无法分割王俊凯和周正的,他做到了“不是演,而是去成为”。
因为确实我本人一直对这个电影蛮感兴趣的,抖上也刷到过好几次,王俊凯谈到周正的时候每次确实都有自己的理解,甚至说,看到周正这个角色的人一定都会想演,看完电影真的懂了。
有的人蜷缩一生,愿做一只从自己心中生出珍珠的贝。
但是他们说,珍珠是珠母贝的病。
那又如何?
被加冕即是被囚禁,被理解即是被降至平庸,被人掌握即是被变为圆熟,正如瓜熟蒂落,为人吞食。
周正,守好你的珍珠。
王战团好大海,也好下棋。
而且看起来棋艺了得,会走盲棋,还杀的老贺气的甩盘。
有意思的是每每盘子翻了,总有颗兵还在滚,往前滚,停不下来。
王战团下棋的镜头有很多,或和老贺等一众老登切磋,或和周正切磋。
有一回,王战团和老贺下棋,老贺要拱兵过河,但王战团以相吃之。
老贺惦记着这颗“死子”,偏要悔棋,王战团连声道“不应该”,气的老贺给盘掀了,巧的是,那颗老贺想拱的“死子”落在了地上,一股流往前滚,全然不像一颗死子。
又有一回,老贺此时已经头七,王战团正和老贺的冤魂下棋,这冤魂还似一颗“死子”。
这时,周正前来求救,他正被自己的一帮同学追杀,这帮“不应该”之人撞翻了棋盘,毁了你和老贺的棋局,棋盘上的那颗兵,那颗“死子”滚到地上,一股流往前滚。
于是王战团不知是出于对那帮人的怨气还是对老贺的追忆,追赶这冲了上去,看着是要和“不应该”小子拼命。
但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小子明明摔了个跟头,已经手到擒来了,王战团还在跑,往前追啊追。
追的是什么呢?
追的是老贺的冤魂,老贺的“死子”。
但王战团在事后连声叹气,说自己没追上老贺,“他跑的太快了”。
果真没追上么?
要我看,是追上了的,因为这之后,王战团接过了老贺的衣钵,成了那颗“死子”。
爱人出于爱给王战团下药,让王战团一直昏死在房间里睡觉。
之前,老贺是那颗拱不过河界的“死子”,现在,王战团是拱不过河界的“死子”。
王战团被“卡住”了。
后一回,周正来找在房间里的王战团下棋,王战团躺床上迷迷瞪瞪,和周正下着盲棋。
周正杀气腾腾,吃了一颗王战团的“必死之子”。
这时,王战团缓缓道出:“死子莫急吃。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和周正一样觉得困惑。
再后来,你为了顾全大局,进了精神病院,彻底成了那颗“死子”,彻底卡住了。
王战团啊王战团,你这只老兵怎可能是一颗死子呢?
你不是还一直在滚呢么?
你可以为了家人住进精神病院,但那是你的归宿么?
到那你就卡住了啊。
所以你张大嘴巴,向精神病院的护士证明自己吃下了那药,但到底,你还是把他藏在手心,边看着远方的太平洋,边把药碾碎了啊。
所以你才会说“死子莫急吃”对吧,原来,你早就想好了怎么把这兵拱过河啊,过了河界,也就没人能卡住你了。
过了河界,就是太平洋了。
从上影节期待到现在的《刺猬》终于来了,顾长卫所谓的“卡住”三部曲(开玩笑的),从《立春》,到《孔雀》再到《刺猬》,每一部值得细细品味。
顾长卫的电影与其他导演最大的区别是,他的影片经常呈现出一种厚重感,无论是从那个时代的角度来看,以小人物的视角描绘他们所处的困境,明白困境当中的人们因何而被困住?
《立春》里的王彩玲,《孔雀》里的高卫红,再到《刺猬》里的王战团,那个时代的正常人,大家总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王战团一心想去的太平洋本身是一种理想,可在别人眼里生生化作了一种执念。
结巴小孩和顽固老头的组合,其实是那个时代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人。
王战团不当周正是怪胎,在喝药的时候淡淡的来一句:“你没病”,尽管周正在之前曾像其他人一样说过他有病。
他们是忘年交,亲密得胜过父母,因为在他不被理解的行为中,只有你看到了他的闪光点
你只是成绩不好,你只是结巴腼腆,但是你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为什么要遭此对待。
这其中周正的父母免不了一顿毒打,但是影片结尾异常反套路,周正在参军回来之后不原谅父母,什么happy ending都是扯皮。
因为自己唯一的朋友,唯一能够理解自己的王战团被世俗折磨的不成人样。
封建迷信,栽赃陷害,让一个本该清醒过完一生的人背负着死全家的骂名,“刺猬”的隐喻本身就是对封建迷信的蔑视,刺猬也从来不是什么白四爷,他只是王战团和周正的一个缩影罢了。
吃与不吃,王战团的腿自然会好,只是他被所在船的甲板上二十天后,那发型活脱脱的像个刺猬……
里面那个时代的人,虽然被约定俗成的规则裹挟着,但是人物不是扁平化的,对于周正的爸妈,亲戚大嫂二嫂,无不是那个时代人们最直观的体现罢了。
其实王战团从来不是什么傻子,人情世故,察言观色,只不过向往大海却被说成罪人,只不过还好自由却被说成疯子,但他对女儿,对朋友,对亲人,始终是忠贞不渝的,是拔刀相助的。
可他的命运却不如周正那般好。
被困在精神病医院当作傻子一样治疗,死去儿子的烟近在眼前却想抓也抓不住,只能想往事一样,随风飘散,不知去向。
时代的车轮碾碎了谁从来不会停下看看,你的人生是否是悲剧也无关紧要。
周正的人生只不过是另外一个版本的王战团,他想象中的样子,能够横跨太平洋大西洋,看见触手可碰的海洋海鸥,这一辈子的王战团可不少和水打交道,可最后只落下了个遗憾田地……那个时代的正常人,都是王战团,只不过,他们的命各不相同罢了,都是被命运卡住的可怜人儿,而谁能够挣脱束缚,就是另外的周正了……
《刺猬》真的好难看,原著《仙症》妙笔生花,情节散文不散,结尾最后一句话升华,当初看完不禁赞叹郑执已然进化。
而顾长卫导演的《刺猬》走了最失败的一条路,复刻情节却未能聚拢成团,就像王战团抓不住的“气”,转瞬即逝。
而电影已然面目全非。
“中国第一摄影师”看来不具备导演思维,更在晚年丧失了艺术天赋,画笔生锈、思维固化,完全没有仙气儿,卡在了属于他的年代里,腐朽而陈旧。
有病没病,懂你的人,一个就够了。孤独挺好,发神金挺好,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愿你我都不被生活卡住,永远自由,永远有对抗世界的勇气。远方的汽笛已经响起,这就出发。几处大笑都充满讽刺,三次“送别”又催我落泪:送女儿出嫁,送儿子化作一缕青烟,奶奶送别孙子说“有多远走多远”。三处让我觉得最浪漫的地方:1、把她的遗书折成小船放水里飘入河道;2、把自己的头像撕下来扔到水里流入太平洋;3、没有给王战团葬礼而是让他逃出精神病院追求自由。有趣又复杂的王战团,除了葛优没人能演,《活着》之后最好的葛优,还有摄影出身的顾长卫那斜镜头之美。我们仨都很喜欢,我的年度电影之一。老公都极其难得看哭了几次。有后劲的台词:王战团说:应该吗?不应该。周正说:我把你爹吃了。长大后,妈妈问:你能原谅我们吗?他说:我不原谅。
原来我去年已经看完了《仙症》却又忘了,如果说用原著 我会prefer更意识流的拍法,不还原那些可能的时间线,因为记忆没有时间线
不算喜欢但承认有审查困境,使原本暧昧的部分变得太确定而原本明确的部分变得隐晦起来。是带着立场在进行剧本写作但真正重要的地方藏得挺深,最终结果让王战团和周正从被大时代围剿的边缘人变成了被成人世界驱逐的永恒少年。也不是不行但重量级远远不同。倾斜构图有趣但摄影不算好,布光又旧又土,表演一般,结尾狗屎,以及王俊凯的部分实在是太差了。
另起炉灶的改编,非常失望。小说中王战团是被卡在历史创伤中无法突围,萨满巫术貌似提供了想象的出口但又很快变成宿命的诅咒,而作为对照组的青春成长线,除了卡住更重要的是大姑父鼓励他爬上去,也就是认怂认命不论什么方法要往前走别跟自己较劲。电影既然历史和迷信(完全被喜剧化了)都不敢拍,就回到顾长卫孔雀立春的舒适区,王战团有个不被人理解的“奔向大海”的文艺梦,再加上符合社会情绪的亲子冲突。但是调性又很奇怪,一会幽默一会伤痕一会暗黑惊悚,几部同类影片的大杂烩。
改编的时代错位让电影既不当下也不反思,没有人味
王战团啊你在码头干活也能看大海,为啥非要上船呢?是啊,危力呀你在生活外卖打工也能叫外卖,为啥非要《下海》呢?莫不是也失足下船了?三爷是谁呀?莫不是《从21世纪安全撤离》那条船上的?叔你这腿咋了?看着不像被「范先生」忽悠了——怀疑还是思想问题。赵老师你家姓白,你咋姓赵呢?王战团你家「女儿」姓王,你「外孙」咋姓李呢?海鸥(要自己做主)上了那辆「红」车,危力(没自己做主)选了那辆「白」车。幸或不幸,危力喝了(红酒)又吐了,王战团吃了《刺猬》被「白三爷」卡住了——行了「东风快递使命必达」这不全活儿回来了吗——还要啥自行车啊?虽然《刺猬》讲述的「海底两万里」事故和「老百姓」身边的故事差着「1.5万公里」距离,但作为棋盘上「被吃了/扔了」的兵,陪审团「应该」给予「王战团和他的死子们」基本的人道主义关怀。
弱版的《立春》《孔雀》
前面一切都还可以,但王俊凯开始演他成年生活之后,我就开始脚趾抠地了,他完全驾驭不了啊......早点结束的话我可以打4星。
siff第一波观众来啦!顾长卫真的不愧是摄影出身,首先画面就特别好,配乐特别有趣。两个演员的表现也超出预期,葛大爷居然没能金爵封帝我无语啊!然后小凯演那种看起来愣愣的心里有股劲儿的感觉特别对味。(后面剧透预警!故事其实是很震撼的。王战团的相片头像随着下水道的漩涡,最终也是通过雨水去到了他向往的海洋,和那艘多年前让他间接背上人命的纸船一样,还有象棋,汽水,哨子,很多意象的铺垫和呼应做得非常好。最让我有感触的是,身边的亲戚朋友并不是故意害或者嫌弃王战团和周正,事实上还非常爱他们,这些人只是被“卡住了”,卡在了大众认为正常的认知里,这种表达和接受爱之间的错位让我想到了一点涉海哈哈,但比涉海隐晦很多了。原著《仙症》其实我是特意没看,听映后谈说特别还原,有空准备补一补。
顾长卫又拍了一次《孔雀》,从前是降落伞,现在是一缕烟。被亲人当作异类,一次次被扔掉的情诗,是一场未被标明的家庭内部的浩劫。
9.0奶奶是个明白人,王战团是个讲究人王战团不过就是活的很自我,很随性罢了,周正磕巴就磕巴呗,只要不随大流,就被大流当做异类,错误只会归咎到异类身上。愿你我不被万事万物卡住!
先不说改编的事,顾长卫的调度就不行。
比想象中好太多了 有一种以前语文课文的感觉 还有很中国本土的东西…葛优太适合这种角色了
王战团,典型的不内耗自己,只外耗别人
“老小孩”和“小大人”的忘年交设定很有趣,学校门口故意抢走的红色口哨、冰汽水瓶身上凝结的水珠、广场卡拉OK的纵情歌唱,充满荒诞色彩的命运和灰暗逼仄的生活,却因为这对姑侄多了些许温暖。大爷的演技仿佛让王战团从白纸黑字间跳脱而出,借着他的身体又重活了一遍。相信周正日后灰头土脸与世俗磋磨的时候,也依然记得大姑父说过“一车十子寒,死子勿急吃”。
看葛优演戏是种享受,越是癫疯的非常人,他演出来越常人,似笑不笑的表情,似自嘲似笑他人不懂,一本正经在荒诞人世游耍,个体癫狂对抵时代癫狂。王战团的疯和周正的口吃是一病两症,前者是因不准说而脱离正轨,后者是被父权大家长压制,强迫向赵老师下跪,即是要顺从,“我还治不了你了”。大人有病,孩子喝药;周遭有病,王战团吃药。从太平洋地图到迷信再到宗教,大姑无力地寻求虚幻安慰。与其在家中被妻子喂药,不如主动去精神病院,王战团在死局里破活路。不太喜欢周正工作后回家的段落,一是扮相太像作者本人,过于自恋。二是在阳台上一脸正气骄傲地说孩子叫“阳阳,沈阳的阳”,演的不对。电影到王战团把照片抠下来冲走就可以了,后面整段都不对。
整部戏我就稀罕那盘饺子给我看饿了,其他就……这作品不好影像化,编导慧眼识珠勇气也可嘉。但是就算你把“只有王战团当我是正常人”当台词讲出来,不会改变这个故事不是写给大多数人的事实,该不能共情的观众还是共不了情,不会助力票房。如果你想教育大多数能跟社会秩序和平共处的观众去理解无法融入社会秩序的异类如何抱团取暖的故事,你应该首先发掘人物值得敬畏或同情的点,而不是像成片前半部分以看笑话的姿态和语气做表达。其次从文字改成影像需要判断哪些信息便于外化然后做相应的处理和呈现,比较适合电影这种形式和时长的处理办法是去呈现你要传达信息的结果或者下一步,让观众去反推你要呈现的信息,而不是像成片关键人物传记全靠旁白。然后再解决情节编排、视听剪辑连贯性的问题,不该跳那么快、剪那么碎的桥段就尽量控制一下自己。
人们总是会被卡住的,不是被这些东西卡住,就是被那些东西卡住,所以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被什么卡住了,而在于卡住本身,在于摆脱这个卡住的自然的动作与过程本身,这是存在(being),也是存在(being)的精神实体。
人物别扭,故事自然立不住,顾长卫也不行。
【5】电影从头到尾乃至字幕都在说被什么卡住,但实际上真正被卡住的是观众,看完后不知道说什么的感慨,不是电影里的任何人。在2008年前的所有段落都观感极佳,王战团唱《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现代的精神病人,被时代卡主,被人情过往卡主,被命运卡主,都在电影里蜻蜓点水呈现了一下,那么动人和感触。2008年后的叙事完全不着边际地乱蹦,崩到电影最后一刻不知道怎么收拾就用“我不原谅”来强行回应“被卡住”。葛优大爷就是你大爷,但很遗憾的是顾长卫不是那个顾长卫,《立春》的王彩玲拥有曼妙的声线,丑陋的外表当就是不将就,为何执意如此让周正活成正常的王晓团。是这个世代需要的是清醒的人而非清醒的病人。王俊凯老师的表演真的格格不入且啼笑皆非,跟《地久天长》的王源老师的作用效果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