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新颖的一个角度,很久没看见这种有点眼前一新的电影了。
2840个名字就是2840条生命,同胞的姓名护佑着男主。
军官觉得波斯单词优美因为那是一个个被父母千思万想想出来的名字。
最后念名字的结尾很震颤,男主确实记住了所有,因为如果他记岔一个他的结局跟2840人一样…他让这些人没有被遗忘。
男主的处境很绝望…又要编又要记有的时候还抽查,还有小兵女兵的恶意,目睹同胞死去然而自己其实也是钢丝上行走,时不时还得去各种场合(厨房农庄)应付…稍微有个差错什么结局可想而知……意大利人为了弟弟和男主杀掉真波斯人这种真假同胞桥段非常妙,真同胞为了自己杀掉假同胞,可在旁人看来自己失去的那个波斯人才是真同胞。
军官是一个非常成功立体的人物塑造…他不为什么爱国或者出人头地之类的,只是看到那些纳粹党人谈笑风生就想加入,他也不喜欢战争甚至在战争中就想离开德国去德黑兰开饭店找“哥哥”(隐晦gay提及,档案上没有哥哥后面说哥哥在德黑兰,加上纳粹党排同可以得出可能是恋人因另一方加入排同党伤心出国了)他也没那么恨犹太人(全片确实没有他迫害犹太人的镜头)就是在大时代背景下的一个普通人,行着顺应时代发展国家发展的坏事或者成为加害者帮凶(当然他们在当时并不感知)这种人在和平年代也一定是那种普通人,战争果然能扭曲人的本性。
军官被戳穿被抓的那一刻,心情十分复杂,他有善的一面,为了保男主确实尽心尽力最后甚至带他逃了,但他也确实不在乎别的犹太人,明明之前的情节那个名册只要他认真看两眼就会发现端倪,但他根本不在乎。
他在乎记录员字迹工不工整,却不在乎那一行就是一条生命。
他是坏人吗?
他是好人吗?
他的结局也确实是他应得的,但是并没有想象中大快人心。
(当然如果这是日本军官我只想看他最后被折磨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双标就是这样的)最后愿世界和平。
很喜欢,但可惜有一些瑕疵打不到满分……最巧妙的一点就是,通过“假波斯语”的构建,为每个名字都赋予了含义,这种含义是可以被真实地使用的,因此会令观者深切共情。
并且在影片中,男主编造出的含义甚至有些“判词”的意味,让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个意为“耐心”的人在打饭时特别不耐烦的样子,私以为这是很精彩的表达。
对于军官这样一个纳粹中的普通人的形象塑造得也很好,尤其是他在用假波斯语说自己身世的时刻很动人。
这个军官不会英语是我没想到的,但后来想想他本质就是一个普通的厨子,不会英语也很正常。
影片中段他愤怒地说“我就是一个做饭的”大概也有仕途不顺的感受在吧。
麦克斯这个人物也很精彩,作为一个倔脾气的小兵,最后世界观崩塌的一幕为片子增添了一个维度。
而且我觉得这个演员也挺顺眼的(。
至于瑕疵,比如说开头节奏有点快,进入主线感觉略显突兀。
男主第一次逃跑时见到的那个老兵,完全没有交代身份。
男主昏迷时都用假波斯语说话,醒来时居然跟战地医生说自己编的语言,虽说他这时会有些不清醒,但感觉还是有点奇怪。
一种语言造就一个世界,因此可以说,存在着一个只有男主和军官两个人的世界。
怪不得后排的女生(散场后发现是亲学妹……)一直在嘀咕嗑到了。
就,虽然是二战反战题材,但确实是挺浪漫的……
有这么一部电影,可能你一看名字和题材,就觉得太文艺和沉重选择pass掉。
但是...你要不要先听听看开头,就只耽误你2分钟。
在1942年法国,没错二战正打得焦灼的时间点,男主吉尔斯是比利时的犹太人,在逃往瑞士的途中被德军抓捕,和其他犹太人上了一辆德军的卡车。
和当时很多犹太人一样,他们不明状态,在车上一位犹太人,用从波斯人房东偷来一本绝版波斯语书,和吉尔斯换了半块面包。
等到他们到了一片荒地,德军让他们就地扔掉自己随手带的行李并排成一排,之后德军对犹太人进行毫无人性的扫射枪决。
吉尔斯在枪响前先倒地不起装死,但由于太明显被识破,就当德军要毙掉他时,他急中生智说自己不是犹太人而是波斯人,并拿出刚用半块面包换来的波斯文书。
正好德军的上尉科赫在找一位波斯人,于是吉尔斯就这么命悬一线被带回了集中营,见了科赫。
科赫为了得到充分证据吉尔斯是波斯人,让他现场说一段波斯语,吉尔斯当场现编了一段自创的语言,把科赫听得一愣一愣,翻译成德语这段话的意思是:“人们看见夕阳渐渐西下,但当天色突然变暗之时,还是会害怕。
”
这句话是出自弗朗茨·卡夫卡的丧葬语录,弗朗茨·卡夫卡代表作大家一定很熟悉,有《变形记》,《审判》和《城堡》等等。
吉尔斯引用弗朗茨·卡夫卡的语录,让科赫对他拉近了距离,因为卡夫卡虽然是犹太人,但出生在和生活在布拉格,在捷克语和德语大语境中,卡夫卡选择了德语,长大后的卡夫卡对自己犹太身份产生困惑,甚至会抱怨自己是犹太人的身份。
从这里我们也能看出,吉尔斯并非随便引用名人语录,而是处处精心布置。
于是,科赫作为集中营给德军做饭的主厨上尉,给吉尔斯安排了厨房的工作,并要求他在工作结束后教他波斯语。
看到这我们都知道,吉尔斯是一位货真价实,完全不会一点波斯语的犹太人,他如何在教波斯语中不露出破绽,如何让人对他的身份不起怀疑,更重要的是,他如何自创一套“波斯语”来忽悠科赫上尉,等待他最后的命运,又是什么。
故事聊到这,希区柯克式的“定时炸弹”,已经在两人的桌子底下放置好了,而且还没给出具体的倒计时时间,什么时候爆炸,我们不知道。
怎么样,看了开头是不是有那么一些些引起你的关注了,那我们就接着深度剧透,往下聊。
吉尔斯和科赫的第一次上课,我们从中知道了科赫上尉学波斯语的原因,是想战争结束去德黑兰开一家德国餐厅,然而面对吉尔斯的困难考验才刚开始,一向痛恨犹太人的下等兵马克思.拜耳,从小在有犹太街区长大,他一眼就看出吉尔斯并非波斯人,并在没有足够证据情况下,向科赫做出提醒和质疑,但恼羞成怒科赫反问下等兵“你在教我做事”,让下等兵扫兴离开。
不过这让科赫不得不再次怀疑吉尔斯,于是科赫让吉尔斯一天内翻译出40个单词,以验证吉尔斯是否真的会波斯语。
如果你不是记忆天才,基本到这一关就等于完全暴露身份了,但吉尔斯这时正好有了一份抄写犹太名单的任务,在抄写过程中,吉尔斯利用名单中的人名,即兴发明自创了一套“波斯语”音标,来为这套求生语言打下坚实基础,也成功骗过了科赫。
在吉尔斯分发犹太人食物时,他还让每位犹太人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他把名字的读音拆分或重组,变成了”波斯语“中的词汇,以此来累计词汇量和关联记忆。
但好景不长,在一次德军高层野餐派对中,吉尔斯把曾经用过的面包的发音,放在了树叶发音上,被科赫识破并大发雷霆,就算吉尔斯说明这是同音异义词也无济于事。
之后吉尔斯被派去采矿场,受尽虐待和摧残,没到几天就直接倒下无法继续干活,而就在吉尔斯意识处于迷离不清醒之时,他求生本能开始喃喃自语着自创的“波斯语”,科赫听到后自行翻译成“妈妈我要回家”。
就这样吉尔斯又从死神那逃了出来,被科赫送去医护室,得到很好照顾并痊愈,吉尔斯也再次回到自己波斯语老师的岗位。
也正因为这次事件,让科赫完全信任了吉尔斯,在科赫学习波斯语的过程中,我们也了解到科赫之所以去德黑兰,是想去找到自己的哥哥,并试着想要逃离战争,当初科赫加入纳粹,只是单纯看到了纳粹当时那种自傲和自信,想寻求认同,于是双手沾满鲜血无法回头。
集中营很快容不下太多犹太人,和吉尔斯同一批的犹太人被大清洗,而吉尔斯则被科赫保护起来,送到了农场躲几天,之后吉尔斯再跟随新的一批犹太人回到集中营。
在这时吉尔斯认识了一对意大利兄弟,弟弟是哑巴,中途被人打得半死,吉尔斯在科赫的短暂的善意良心下,带了一些罐头肉给哑巴弟弟,为此意大利兄弟算是欠吉尔斯一个人情。
而预想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位如假包换的波斯人被抓到了集中营,一直痛恨吉尔斯的下等兵拜耳终于逮到机会,要把吉尔斯和波斯人拉到科赫那去对峙,揭穿吉尔斯是犹太人的真相。
意大利哥哥为了救吉尔斯,在营内杀害了波斯人,牺牲了自己,得以让吉尔斯的秘密继续维持。
经历过生生死死的吉尔斯,认为波斯人和意大利哥哥的死,都是因他而起,就在第二天全犹太人再次被踏上死亡列车之时,吉尔斯又被科赫保护起来要送去农场躲避死亡,但吉尔斯为了赎罪,和意大利弟弟交换了衣服,自己和其他犹太人奔赴死亡。
这一消息很快让科赫得知,科赫一路奔跑,不惜拿枪顶着自己德军士兵的脑袋,也要把吉尔斯给捞出来。
但在吉尔斯眼里,科赫依然是屠杀犹太人的帮凶。
1945年,盟军打入德军控制区,吉尔斯所在的集中营已经能清晰感受到盟军的火力攻击。
德军为了掩盖掉屠杀犹太人的事实,开始焚烧犹太人名单和资料,把剩下的犹太人也统统枪毙干净,科赫则早已准备好行囊,秘密离开集中营,安排了一架飞往伊斯坦布尔的飞机。
而科赫则利用自己的职权能力,把吉尔斯也带了出来,直到两人离别的时候,科赫依然相信自己学会了波斯语。
但下场大家可想而知,在科赫到达伊斯坦布尔时,大秀了自己所学的波斯语,却没有一个人能听懂,被当场拿下。
吉尔斯则成功到了盟军的军营,在记录备案过程中,盟军想要尽可能知晓更多犹太人名单,吉尔斯说自己记下来了2840个犹太人名,并开始念起这些已经逝去的名字。
《波斯语课》虽然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但更真实的存在是改编自编剧写的短篇小说,再加上影片成熟工整的类型叙事结构,给观众呈现出的是充满悬疑且流畅的剧情。
我们跟随主角吉尔斯游走在死亡边缘的冒险,面对吉尔斯的挑战一次比一次更具难度。
片中处处充满着前呼后应的铺垫和细节,尤其是吉尔斯为了活下去,用犹太人名字创造的“波斯语”,讽刺的成为了科赫认为优美的波斯语。
科赫甚至还用这套波斯语,创作出了一首渴望和平灵魂的诗词。
但殊不知,科赫在几年间日夜背诵的单词,都是死去犹太人的名字,这些名字就像是永不瞑目的灵魂,最后让科赫和纳粹有所报应。
影片最后吉尔斯也因为这套假的波斯语,又升华成了新的意义,吉尔斯让2840名逝去的犹太人名字,给后人留下所能记住的存在,在影片最后化作情绪上的冲击,当吉尔斯念出那些一个个人名时,我还是忍不住破防了。
影片试着在传统的战争题材中,挖掘更多的反思和平衡,所以我们也能看到在吉尔斯和科赫相处过程中,为观众呈现出更多科赫柔软和懦弱的一面,他因为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所以选择了加入纳粹,但内心始终有着一个做美食的厨师梦,以及想要得到家人的原谅和理解。
在德军对犹太人一次次屠杀中,科赫并没有变成像《辛德勒名单》中的奥斯卡.辛德勒这样的英雄角色,而是扮演着残酷战争下的无奈的帮凶或牺牲品。
吉尔斯为了求生欲,利用犹太人名字创造了一整套谎言,严格来说,在这套谎言下,搭上了几条生命,吉尔斯也并非英雄,他只是为了活命用尽办法,到最后有了负罪感赎罪而选择赴死,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战争题材的电影最大的意义在于反战,在人类人性至暗的时刻寻找反思和反省,《乔乔的异想世界》用黑色幽默的方式,把视角放在德国的一个复杂儿童家庭中,影片巧妙的设置点和《波斯语课》同样有着相似之处,那就是让我们看到了二战隐藏在邪恶纳粹军国主义背景下,更多德国人的思绪,以及他们不一样的一面。
当然,《波斯语课》如果对标到《钢琴家》,《辛德勒的名单》等二战纳粹相关题材的作品,还是显得格局稍小一些,影片剧作模式的过于规整和公式化,除了吉尔斯和科赫两位绝对主角,其他角色的刻画也稍显单薄,尤其是意大利哥哥突然的自我牺牲,还是稍显缺乏可信度过于简单粗暴,为的是制造一次次更强的戏剧冲突,和让人印象深刻的对手戏。
但不管怎样,《波斯语课》都是一部能让人完全沉浸在当时情境下,并能为之付出感慨的作品,如果感兴趣,建议去看正片,影片值得你花2小时候去好好体验和感受。
不知道为何,当我看完后,认为《波斯语课》不管从政治风向,类型,剧情的编织等等,都有着很重的奥斯卡面向,我标题都想好了,今年冲奥最佳外语片,必须有《波斯语课》,但可惜的是,由于主创团队的比例原因,被奥斯卡撤片,但影片依然是一部二战题材同类型极为优秀的佳作。
最后,值得注意的是,片中的吉尔斯并不是他真实的名字,也就是说主角并没有名字,影片这样的设定,更让吉尔斯代表着的是那些在战争中逝去并被遗忘犹太人。
关于二战的经典电影有许多,《辛德勒的名单》、《钢琴家》、《美丽人生》……电影一次又一次地带我们重返战场,体会战争的残酷与人性的深不可测。
新片《波斯语课》也是如此,作为一部二战电影,它仍然在拷问人的良知,而这一点在经历了新冠疫情大流行、世界持续撕裂的今天显得尤为可贵。
《波斯语课》改编自真人真事,是一个颇具戏剧性的故事:二战时期,一个被抓的犹太人急中生智,谎称自己是波斯人,又恰逢集中营中有个德国上尉在找人教他说波斯语,从而让这个犹太人,也就是本片男主捡回了一条命。
于是,男主用两千多个集中营犹太人的名字,创造了一门新的语言蒙混过关,上尉则学习热情高涨,从每天学四个单词,到每天学四十个单词,还自己制作了单词卡用来背诵,简直比考四六级的大学生们努力多了,却没有意识到他拼命学习的根本是一门不存在的语言。
本片最精彩的一幕当属德国战败时,上尉拿着假护照逃往德黑兰,满怀信心地说着犹太人教他的“波斯语”,但真正的波斯人完全听不懂,立刻把他当可疑分子抓了起来,无助的上尉满脸写着震惊和惶恐,怒吼道:“你为什么听不懂!
”上尉可能永远也想不通他信任的“老师”如何能自创一门语言,就像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罪,不知道他将受到怎样的审判一样,他无知、自大、愚蠢,但又本性温和,虽然加入了纳粹,可他人生最大的梦想不过是去德黑兰开一家餐厅,当一个做饭好吃的厨子罢了。
我觉得在这部电影中,上尉这个人物比男主有意思多了。
此人身上具有极强的矛盾性,在和男主的相处中,他表露出温和的个性,甚至对男主产生了感情,屡次把男主从死亡边缘救回来;同时他也是集中营里的一名纳粹军官,可以对纳粹们屠杀犹太人的恶行视而不见。
如果没有加入纳粹的话,上尉大概就只是个普通的厨子,然后恋爱结婚,爱护家人,平静地度过一生。
那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
战争?
法西斯主义?
更重要的是,他本人该对此承担责任吗?
许多人将其归咎于体制,在极权体制的运作下,对犹太人的屠杀变成一场“无名之人”的统治对“无名之辈”的大屠杀,犹太人被略去姓名的同时,德国军人的人格也被他们的军职侵蚀了。
德国战败之后,被抓的纳粹军官这样为自己辩护,称他们只是在服从上级命令、履行职责,换作别人处于他们的位置,也会做一样的事,他们不认为自己有罪。
但这些宣称自己“无可奈何”的军官们当然有罪,哲学家汉娜·阿伦特将其称作“平庸之恶”(Evil of banality),指一个人在极权体制中放弃思考、也放弃了自己下判断的权利,成为一个不自知的犯罪者。
而《波斯语课》这部片的有趣之处就在于它将上尉这个人从他的身份遮蔽中拎了出来,让观众看到一个普通人的良知是如何泯灭的。
在犹太人男主教德国上尉学“波斯语”的过程中,两个人曾短暂地脱离自己的角色、身份,展开了几次真诚对话。
男主问上尉为什么入党,上尉说我也不知道,我走在路上,看到纳粹党员们站在街边抽烟,穿着棕色的衬衫开心地交谈着,就走过去加入了他们。
事实上,当时许多年轻人投身纳粹,仅仅是为了那身帅气、挺拔的军装,根本没有思考过入党意味着什么。
他们被帅气的制服吸引,然后就深陷其中,心甘情愿地犯下罪行。
还有一次,男主替代了集中营中的一个犹太人伙伴去送死,上尉发现了,把他救回来,问他为什么愿意和这些无名之辈一起去死?
男主反驳说这些人才不是无名之辈,只是你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并比你差,至少他们不是杀人犯。
上尉说我不是杀人犯,男主听后不禁笑了。
上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罪恶,即使他对男主格外照顾,但和他的同伴们一样,他瞧不起犹太人。
纳粹们将犹太人视作“非人”、是低等的、有害的,所以许多军人在屠杀犹太人的时候没有丝毫杀人的罪恶感。
人易使而难劝,汉娜·阿伦特认为与劝说一个人从经验中学习相比,控制人类的行为,并使他们按照最感意外和最不公正的方式行动,看起来要容易得多,因为从经验中学习意味着你要思考和判断,而不是应用那些现成的公式。
战争破坏了日常生活秩序,重建了新的秩序。
德国纳粹的集中营里,人们的日常身份通通被抹去,只剩下迫害者与受迫害者的角色对立。
于是,对于那些服从并习惯了新秩序的德国士兵而言,他们不再有基本的良知,只觉得执行命令才是合理的行为。
正是纳粹的历史提醒了我们,人类竟然这么容易受操控,因此我们需要的是在实际生活中独立思考和判断善恶的能力,如果我们忽视了这点,二战发生的一切在今天还会重演。
如今距离二战结束已经过去了七十多年,但“过去永远不会死,它甚至从来没有过去”。
我还记得2020年新冠疫情在中国爆发之后,又在日韩、美国等国家相继爆发的时候,听到路边一个人似乎是很解气地说道:“终于轮到美国了,美国人都死完了才好呢。
”他可能只是在发泄情绪,但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确实也忘记了他口中诅咒的美国人也和他一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生活着的人罢了。
——首发毒药,勿转——
首发于公众号“影探”ID:ttyingtan作者:Scott转载请注明出处《波斯语课》的主创阵容很强。
导演曾操刀过俄罗斯爆款神剧《背叛》(豆瓣9.1)。
主演拉斯·艾丁格,德国演艺圈的扛把子,曾出演过高分神剧《巴比伦柏林》。
《巴比伦柏林》剧照,该作品三季均分9.3该片根据真实历史事件所改编。
曾入围2020年柏林电影节非竞赛展映单元及北京电影节。
本应代表白俄罗斯参战今年奥斯卡颁奖季,怎料因创作团队不符合标准,被取消资格。
虽不能走向更大的舞台,但这部作品给观众们带去的感动与震撼是满满的。
>>>>剧情简介(看过的可以略过)1942年,法国。
男主小卷是个犹太人,在逃亡途中被纳粹德军抓获。
车上,坐他身边的一大哥提出要用一本珍贵的波斯语书换小卷半块面包。
小卷看书上写着“雷扎”和“帕帕”,便问大哥是什么意思。
大哥说,“雷扎”是房东儿子的名字,“帕帕”是波斯语“爸爸”的意思。
原来这本书是大哥逃难前从房东家顺走的。
虽波斯人有戒律名曰“不可盗窃”,但是食不果腹的战乱年代,谁还在意戒律清规呢?
在乎的,只有活命罢了。
面包还没吃上两口,全车人就被德军赶了下来。
行李放一旁,列队成一排,人群中还有婴儿的啼哭声。
德军突然一顿扫射,人群瞬间倒下,没了一丝声响。
小卷提前倒地装死躲过子弹,但是被德军发现。
他连忙说自己不是犹太人,是波斯人。
并拿出刚刚交换的波斯语书籍证明身份。
而刚用书来交换面包的大哥,已一命呜呼。
《波斯语课》预告说来也巧,营地中有个纳粹军官想在战后去德黑兰生活,他在找会说波斯语的人。
小卷灵机一动,说自己叫雷扎,自己的父亲是波斯人,母亲是比利时人。
会说波斯语,但是不会拼写。
军官问他“帕帕”什么意思,波斯语“妈妈”怎么说?
小卷都对答如流。
得到军官“青睐”的小卷保住了一条命,被派去厨房做帮工,但是代价是要教军官说波斯语。
但其实,小卷只知道“帕帕”是爸爸,并不知道“妈妈”怎么说。
情急之下随便编了一个说法,骗过了军官。
但军官要每天学习新的波斯语单词,还要复习检测……于是小卷开始在厨房里“自创”波斯语。
随便编简单,但要记住自己编的那些单词,还是很费脑力。
哪怕记错一个单词,他的身份就会被识破,到时等待他的将不是死亡,而是折磨。
小卷每天的生活已经如履薄冰。
谁想到有天军官嫌一天学4个单词太慢,要改成学40个。
这下小卷傻了眼,我上哪去现编40个波斯语单词,还要倒背如流?
惊慌失措中,小卷发现营里犹太人的名单正好可以对应军官让他翻译的单词。
他灵机一动:为何不用这些人名作为词根呢?
小卷每天用同胞的名字做词根“造”波斯语,但每天陪伴他的,还有其他德军的质疑。
军官虽然相信小卷,但依旧恐惧被小卷当猴耍。
一天小卷无意中解释“树”怎么说时,没有意识到这个音在之前教“面包”时已经用过。
尽管他赶紧瞎扯“树”和“面包”在波斯语里同音,但还是被多疑的军官一顿暴打。
正常语言环境中,同一个单词有不同意思也很正常,就像汉语在不同发音下有不同用法一个道理。
军官也不是蛮横之人,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过激后,也派人送小卷到军医处治疗。
小卷死里逃生,同时他也更加清楚自己陷入了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猫鼠游戏之中。
一旦身份暴露,只有死路一条……
>>>>抹去与铭记表妹有幸在去年的柏林电影节上欣赏了这部《波斯语课》。
观毕,全场观众起立鼓掌,掌声久久不停,席中更是传来一阵阵抽泣。
不夸张说,作为一部二战题材的作品,它有着强烈且动人的张力感。
主创出席柏林电影节两个核心人物:纳粹军官、犹太囚徒。
本身对立的两人,以波斯语教学的形式产生联系、建立关系。
更重要的是,一门本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语言,却成了他们的命脉,决定着生死。
一个教波斯语是为了在战乱中活命,一个学波斯语是为了在战后移民保命。
这部《波斯语课》用极具美学的手法展现了战争的残酷和人性的光辉。
全片画面以冷色调为主,从色彩上给到观众一种压抑的情绪。
镜头语言也格外冷静克制。
被屠杀的犹太女人们躺在车上,借以黄金分割比例的构图体现静态美学。
也在提醒观众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人间惨剧。
上一秒纳粹军官们笑盈盈大合影,下一秒观众们就看到犹太人在矿地上血汗劳动。
鲜明的对比同时也是侧面烘托,给予观众心灵上的落崖层次感:有些人在战争中花天酒地,而有些人却活得胆战心惊。
不需要枪林弹雨,不需要血腥屠杀,细节的比对就足以体现这些纳粹们的恶行。
电影中有一幕戏让表妹印象最为深刻。
小卷为了报恩,和营中一位意大利人交换了身份和衣物,加入到了万人坑的队伍当中。
军官得知小卷离开了军营,连忙跑到队伍中揪出他,并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一个意大利哑巴就要牺牲自己?
为了他你就要和这一群‘无名之辈’一起去死吗?
”
在这里,军官强调这些赴死的犹太人是无名之辈。
可小卷却说,不能因为你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就认为他们是无名之辈。
这些人有名有姓,是鲜活的生命,是真实的存在。
这些所谓的“无名之辈”,他们的名字组成了军官日日夜夜背诵的“波斯语”。
当军官颇有兴致对着小卷朗诵自作的波斯语诗歌时,他念出的其实是集中营里的那些“无名之辈”们的名字。
军官所说的每个单词,都是一条犹太人的生命。
他随口一说,就是一大片生命。
何其讽刺,又何其震撼。
电影根据真实事件所改编,但很可惜,表妹找不到“小卷”的原型。
搜集资料的过程中,表妹也发现,其实“小卷”代表的不只是一个人。
他代表的是世界各地愿意正视、尊重并保护历史的人们。
1953年,犹太人大屠杀纪念馆在以色列建成,以此纪念600万在纳粹统治下遇害的犹太人。
馆名很简单,只有两个单词,名为“Yad Vashem”,在希伯来语中表示“记念、名号”的意思。
正如影片最后,纳粹被击败后烧毁虐杀犹太人的证据,犹太人的名册被付之一炬。
而当小卷被救出,被问到你是否记得那些受害者的名字的时候。
小卷说:我记得。
那人问你都记得谁?
小卷说:我记得2840个已故犹太人的名字……
据BBC报道,截止到2017年,600万大屠杀遇害者中,470万已有迹可循,仍有130多万姓名不详。
这470万有迹可循的遇难者中,或许还有2840名犹太人,是通过小卷的“自创波斯语”所记录下的。
纪念馆有1.3亿页文件、10万张幸存者证词、40万张照片、1.5万份国家档案文件以及2.5万件文物和1.2万件艺术品。
每一份都是沉甸甸的历史记录,每一份都代表着那些“无名之辈”们曾经存在的痕迹。
受害者们的鞋子小卷、还有像小卷那样孜孜不倦为那些“无名之辈”正名的人们,将600万这个冰冷的数字,还原成了有血有肉的个体。
他们绝不是集中营里的代码,不是600万,更不是纳粹军官口中的“无名之辈”!
纪念馆前些年还发起了“消失的100万”的活动,收集那些没有被记录的遇难者的姓名、信息。
记住,或许是纪念他们最好的方式之一。
27年前,一部《辛德勒的名单》让观众们看到了人性光辉点亮黑暗的战争年代。
辛德勒凭一己之力救下了千万犹太人,如救世主一般,为命悬一线的犹太人们提供了一个避难之所。
27年后,一部《波斯语课》又让我们感受到苦难时期仍然有人愿意用自己的方式记录历史,记住了营中2840名同胞的名字。
将德军刻意隐瞒的事实公之于众,将集中营内的恶行一一复述。
活下去,并记住。
小卷用一种柔软的报复,为那些遇难者们正名,也给纳粹军官套上了沉重的枷锁。
而军官所学的“波斯语”,将会永生永世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将永远被噩梦所困,永远记住那些在集中营里受苦受难的犹太人姓名。
可惜的是,直到影片结束,观众都不知道小卷的真实名字。
但就是他这样的一个无名之辈,记住了2840个曾在集中营受苦受难的无名之辈。
悲痛而不血腥,沉重却让人深省。
好的作品会给观众们带去深层次的思考和反省。
更难得的是,这样一部作品的制作团队多是德国人或后裔。
他们愿意正视历史,愿意将黑暗面展现在观众面前。
同样的,他们也希望观众能够以更加理性的态度去看到历史。
导演曾坦言,自己并不想拍一部关于大屠杀的电影,而是想做一部真正关于交流的作品。
从不同的文化层面及身份背景出发,看到战争的无情所带去的伤痛。
也要牢记战争中人性光辉所带来的温暖和感动。
以语言为桥,以历史为镜,唯有正视,方能进步。
文/大表妹
“新意”是《波斯语课》令人印象深刻的原因之一,在看过了不少同样取材于纳粹集中营的佳作之后,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角度可供后来者挖掘并为观众提供一份惊喜了,而本片却巧妙地将“一门语言的诞生”所具有的戏剧性与对这场人性灾难深刻的反思结合在了一起。
导演瓦迪姆为我们创造的观感没有掺杂那种过分的自我沉浸所带来的沉闷,反而是在不失严肃性的同时抓住并放大了影片中的戏剧性,雷扎与科赫上尉之间那被逐渐累积的谎言维持的微妙平衡营造出了绝佳的紧张气氛,雷扎时刻命悬一线的惊悚感甚至比不少类型片呈现的都要好,即便知晓结局,许多情节也能让人冒出冷汗。
不过相比情节本身,影片对于科赫上尉这一角色的塑造要更为吸引人,与以往的刻板印象不同,科赫不是一个把凶恶本性摆到脸上来的反派人物,和长官比起来,他不够激进,纳粹党或是帝国对他而言还不及一个关于战后安逸生活的梦想;跟属下比起来,他似乎又不够残忍,没有亲手杀过一个人的他倍感无辜。
年轻时加入纳粹党甚至都没有一个像样的理由,科赫也许仅仅是想要一份体面的工作,身为后勤部长官的他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只是一位恪尽职守的厨师。
在这段难掩血腥味道的历史中,科赫所代表的群体不是“穷凶极恶”,而是相比之下存在范围更加广泛的“平庸之恶”。
对于生命的蔑视以及对于暴行的熟视无睹,早已成为其意识当中的一部分,正是这般根植心底的麻木为邪恶的滋长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养分,最终孕育出了如工厂流水线一般高效的大屠杀。
《波斯语课》中的“语言”挖掘出了这些血腥工厂中“平庸的零部件”身上存在的矛盾性。
真实存在的德语与假波斯语以极具讽刺性的形式各自代表了科赫这一角色截然不同的两面,比起被纳粹思想扭曲浸染的母语,这门新学的语言就如同一张白纸,其上描绘出的科赫更像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普通人。
与暴行往往仅有一窗之隔的他却写出了岁月静好的诗句,仿佛性格中的狂躁与体制中的罪恶全都随着那单纯的梦想烟消云散了。
然而恰恰是无数渴望和平的冤魂构成了科赫口中“处处是渴望和平的灵魂”,他的每一个发音都象征着被鲜血浸透的生命,对于幸福的祈盼实则是罄竹难书的罪行在耳畔挥之不去的回响。
他眼中的“无名之辈”成为了日夜挂在他嘴边难以磨灭的证据,他赞扬的波斯语的美,正源于他最漠不关心的那些人,也正是这些受害者的姓名,惩罚了妄想逃脱罪责的科赫。
看似功能性过强的几位年轻纳粹成员,也从另一个角度挖掘了影片的主题,以掺杂着各种平凡私欲的“流言蜚语”为切入口,窥见了庞大且扭曲到令人窒息的权力体系的一角,“语言”既利用了权力体系也成为了几人被其反噬的导火索,有人因“不存在的语言”幸免于难,而有人则被迫走上了前线成为炮灰,一切都是对平庸之恶的讽刺与控诉。
(《环球银幕》存档+1)
一 你知道的,我不写日记的。
但凡写点什么,都像是写给你的。
况且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下,我顾不上许多,只盼着战争早点结束,我就去德黑兰找你。
记得我们在街上碰见纳粹军的事吗,那个时候,你很害怕,我的肩膀分明地感到你的颤抖。
我趁着人群拥住你,当时不知怎的,我很想笑,你比我小,说话办事感觉比我更像个成熟的大人。
我知道你有见地,从未看过你有“不确定”的时刻。
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一般的神经质,在你这儿,我愿永远做个小孩儿。
我只是个厨子,你知道吗,只是人高马大一点,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军官。
还在厨房做小工的时候,有一次那些指挥官们要出去郊游,吩咐下来准备二十五个人的特色菜。
我已经颇能独当一面了,当晚领班突然晕倒,我情急之下叫大家更换食谱,这才让他们军官有饭可吃。
说实在的,我是有点得意的。
可及至饭点,接到情报员消息,立刻转移,军官们已经撤走,看来哪里又遭到突袭。
厨房里再次乱成一团,那些用精美的瓷盘,瓷壶,紫砂器皿装盛的佳肴,转瞬成了剩菜。
我追着指挥官的后脑勺愣住了,他在受谁指挥呢?
我第一次看到了某种“规则”,就是平日里我们死也要遵守的那些——只是一个空房子,这个房子被不断装满,腾空,装满,腾空,最后房子倒塌,仿佛什么也没有存在过。
在紧急转移的路上,我和同伴都身心俱疲,我死死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极慢极慢地把它摘了下来。
有了军衔不久,我就在自己的办公室装了一面壁橱,里面屯满了肉罐,酒,面包...屯满了规则。
大规则是恨犹太人,小规则是爱肉罐。
是在监狱后面的树林里和一位老侦察兵谈话时萌生了战争结束后去德黑兰经商的想法。
你离开之前我就知道你大概早就不做司机了,至于你现在何以谋生,我不得而知,但我想在你生活的地方开一家餐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二 周二上午,我刚听完女助理云里雾里的报告,士兵带过来一个自称是波斯人的犹太人。
他当然是个犹太人了,不用“我觉得”,“说不定”,“有可能”...他就是。
年龄会带给一个人这种用直觉判断的能力,就像我只是向那位林中的老人提起你,他便明白了,明白了一切,所以没有问。
是啊,有太多问题,我们第一个应该先问自己,如果自己没有答案,那别人也没有。
而眼前这位犹太人自称会波斯语,这让我一下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还是决定留他在身边。
每天晚上睡前复习波斯语时,最想念你。
你懂词素,词根,词缀——那些规则,我不懂,有你来教我,我一定学更快。
现在我先学单词,再学介词,后来连词成句,和扎雷对话时,倒也凑合。
我问扎雷“我爱你”用波斯语怎么说?
他咬着音向我示范。
那一刻,我感到了语言的神奇。
我们用另一种语言表达母语中最寻常的概念的时候,似乎会冲淡其中的压力,把里面的心情洗得很纯粹。
“我爱你”就是“我爱你”,没有犹豫,没有期待回答。
三 你到底在不在德黑兰呢?
我的眼睛钉在花名册上。
“尤恩”是个多美的姓氏啊,“尤恩·扎雷”“尤恩·欧伊克”“尤恩·麦斯”......总之,你不在这上面。
宿舍风波后,扎雷明显虚弱很多。
我知道他也在想办法逃出去,我要帮他。
我想你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
而我知道,他不会让我帮他的。
我们都有自己无法控制的,不能避免的,无论如何都要去的地方,一个人的命运也好,一场战争的走向也好。
这是我们胜利或失败,离别或团聚的唯一原因。
可只要我说着我们的“共同语言”,我就用不着劝他,我只消说 “跟我走”,就比命令更好用。
否则他宁可死。
你看他,穿着有犹太人标示的褂子,顶着都不属于他的名字,在尝试了一百种一千种活下去的方法后准备去死...你我就是这样走散的啊!
我叫住了他。
四 扎雷和我的争吵让我清晰地回忆起我和你的争吵。
原来我们终其一生都是在不停地学习“语言”,我们学习彼此的“语言”,从生疏,到熟练,到升华语言之中的含义,直到发现并不能真正的沟通——有谁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吗?
有谁是从一开始就是对的吗?
尽管如此,那是这门“假波斯语”最后一次发挥作用。
当我在机场被团团围住的时候,我接受了——不是我不该来,而是你不在德黑兰。
有时候有种奇妙的感受,总觉得有些东西,是没有时空限制的,是息息相通的,所谓正义,良心,人性。
1987年,韩国律师宋佑硕因策划及参与悼念釜山事件伤亡人士的追悼会,聚众集会被逮捕,在公诉庭审上,由于为宋佑硕申请辩护的律师过多,为了明确辩护人到场情况,庭判长不得不对照一份长长的名单开始点名,随着一个一个名字的喊出,现场的辩护人一个接着一个起立,大声回应“到”。
当天,全釜山市142名律师中,有99名律师到场,请求为宋佑硕辩护。
《辩护人》电影截图这是2013年韩国电影《辩护人》的最后一场戏,宋佑硕因为长年为民主辩护,当自己身陷困境,有99名同行愿意站出来,为他请命,我愿以我的名字为你辩护。
1968年,美国学生运动盛行,他们呼喊着人权,反抗美国政府积极参与越南战争。
时年,艾比·霍夫曼、杰里·鲁宾、汤姆·海登和鲍勃·席勒等七君子,因其学运组织者的身份被抓捕,他们被指控煽动暴乱罪,于是一段长达五个月的审判开始进行,荒诞又混乱,最后的一场审判之上,庭判长示意一名被告陈词,并忠告其简短、尊重法庭且不带任何政治内容。
此后,被告代表汤姆·海登开始发言,他说,从这场审判开始五个月以来,有4752名美国军人在越南丧生,接着,他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读这些人的名字。
《芝加哥七君子审判》电影截图这是2020年美国电影《芝加哥七君子审判》的最后一场戏,汤姆·海登的发言引发了庭审极大的骚乱,庭判长则急得不可开交,他不希望4752名丧生军人的名字被记录在案。
而庭下的人们则纷纷起立鼓掌,为被告们的勇气和胆识,那些成为战争牺牲品的名字,总该有人为他们作书立传。
1945年,德国战败,一名常年被收押在集中营的犹太人Gilles被解救出来,俄国人问有多少像他这样的人被关押在集中营里,他回答大概有两三万,由于记录在案的所有资料都被纳粹焚烧,俄国人继续问他是否还记得那些犹太人的名字,Gilles回答:我记得2840个人的名字,接着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念了出来。
这是2020年的德国电影《波斯语课》的最后一场戏,劫后余生的Gilles不假思索的说出来一大串命运共同体的同胞名字,因为恰恰是他们的名字,让他活了下来。
《波斯语》电影海报长久以来,关于二战的电影已经诞生了无数佳作,当我们以为很难再有新意时,《波斯语课》却再一次将人们击中,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呢?
他没有浩大的场面,没有关于二战的任何直接描写,他仅仅只是讲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如同《冒牌上尉》、《穿条纹睡衣的小男孩》、《地雷区》等电影一样,给人以震撼的力量。
1942年,犹太人Gilles在将被枪杀之际,因谎称自己是一名波斯人而被留下,随后他成为了一名纳粹军官Klaus Koch的波斯语“老师”,对波斯语一窍不通的Gilles不得不凭空编撰出一门波斯语去应付,以免遭杀身之祸。
Gilles需要每天教Klaus Koch四个波斯语单词,并且牢牢记住。
此后近三年的时间,Gilles一共教给了Klaus Koch的波斯语单词共2840个。
是的,这2840个单词,来源便是同Gilles一样被关押在集中营的犹太人同胞的名字。
在集中营收押期间,Gilles除了教Klaus Koch波斯语,同时帮助他记录犹太人“犯人”的名录,由于生编出一门语言实在难度太高,Gilles便以一个个犹太人的名字作为词根,以便自己更好的记住和更好的传授给Klaus Koch。
在电影中,Klaus Koch是一名为纳粹士兵掌管伙食的中尉级别军官,在Gilles取得他信任之后,Klaus Koch慢慢愿意袒露真心,他并不迷恋战争,加入纳粹也并非出于信仰,不过就是那么发生了,Klaus Koch有一个哥哥,哥哥在他加入纳粹之后便失去了联系,转辗去了伊朗的德黑兰居住。
Klaus Koch的梦想便是,战后去德黑兰与哥哥相聚,他想象着自己学好波斯语,在德黑兰开一间餐厅,战争前,Klaus Koch曾是一名餐厅主厨。
Klaus Koch是一名典型的“平庸的帮凶者”,他从不开枪杀人,内心向往和平,在片中,他甚至多次对Gilles出手相救,但本质上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和其他纳粹分子一样,骨子里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认为犹太人是“猪狗”,是无名之辈,对他们的死活漠不关心。
电影中有一段颇有意味,Gilles将自己的生还名额送与其他人,自己则与一群犹太人要被枪决,去往枪决的路上,Klaus Koch赶去救了他。
Klaus Koch质问Gilles:一个意大利的哑巴青年,你要为他牺牲自己吗?
为了他你愿意和这些无名之辈一起去死吗?
Gilles回答:因为你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才成为了无名之辈。
在片子里,Klaus Koch用“波斯语”创作过一首诗,诗里面这样写着:风把云送向东边,在那里,处处是渴望和平的的灵魂,我知道,我会幸福,随着云,飘向的地方。
而讽刺的是,“平庸的帮凶”的这首渴望和平的诗,却正是那些被残忍迫害、杀害的无辜犹太人的名字而组成。
电影《波斯语课》太奇妙了,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故事确实改编自真实历史,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在那个恐怖如斯人性沦丧的战争年代,一名普通的犹太人,化用2840名同胞的名字,创造了一门“波斯语”,最终生还了下来。
在这个故事里,这部电影里,充满了值得细细咂摸的段落,电影也如同一个小切口,再一次让我们回望了那个残酷战争年头,纳粹集体人性的恶,和极端之下人性的善。
毫无疑问,《波斯语课》的题眼是“名字”,名字是每个人独特的标记,是存在的象征,每一个由单词或笔划组成的名字,帮助我们区分你我,名字的背后,是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各有喜怒哀乐,各有人生际遇。
名字可以是一种正义,就像电影《辩护人》中,那99名为起身站立高声呼唤的辩护人;名字可以是一种良心,就像电影《芝加哥七君子审判》中,那4752名军人的名字被念出来所激荡出的反应;名字可以是一种人性,就像《波斯语课》中,2840名犹太人同胞的名字组成了一门新语言。
那些斗争过、亲历过、陨落过的名字没有被忘记,历史就不会被忘记。
题图:《波斯语课》剧照你还可以:你可能突然成为纳粹你可能突然变成魔鬼你可能突然变得凶残如果你喜欢本文,请点赞赞赏转发到朋友圈,你的鼓励是我的动力,你的沉默会让我也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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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从语言学的角度谈一下电影。
那位上火星的马斯克最近说,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居然不是飞行器也不是汽车)——是语言。
很难不赞同:社会若失去语言则不能称其为社会,历史若失去语言则人类失去历史。
这部电影显然跟语言并没有多大关系。
但凡导演想多放点心思在语言上,就不会把“波斯语”仅限于学单词上了。
事实是就算你把2840个单词倒背如流,也不一定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如果你不懂语法的话。
何况波斯语作为印欧语系的分支,还有时和体的变化。
更别提作诗,那充其量是词语的堆砌罢了。
当然,本身电影想说的就不是学语言这事,和语言有关的是“指称意义”。
当一个事物拥有了名称,我们可以用语言指称它时,它就不再是无意义的了。
就像小王子的玫瑰,于千千万万的玫瑰花中,只有它是有意义的。
它是“小王子的玫瑰”,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一朵叫不出名字的玫瑰。
不然试着回想一下那一大片玫瑰花园中的玫瑰,除了小王子的那一朵,你还能想起哪一朵呢?
这就是为什么“好心肠”的军官会认为即将赴死的平民是没有价值的“无名之辈”,不值得“雷扎”替他们牺牲。
“雷扎”是有名姓的人,是具有了生命意义的人。
整部电影除了军官,另一个以“雷扎”称呼男主的人最后则为他献出了生命。
“指称意义”的重要性在这部影片中更体现于结尾,也是最高潮的片段。
当男主缓缓报出2840个被杀害的平民的名字,观众才从这一个个或长或短的名字中意识到无法承受的震撼。
当受害者不再被匿名化或以数字表示,历史真正的重量才浮现在人们眼前。
首先表明我个人的态度吧,我个人认为,讲述大屠杀题材的电影,是不应该采取一种小品化的呈现方式的。
之所以说《波斯语课》对于大屠杀的呈现过于小品化,是因为整部电影的戏剧冲突是建立在犹太人男主教授纳粹军官假波斯语这一个戏剧性事件之上,整个故事围绕着这两人的关系进行结构。
在这部两个多小时的电影里,对于集中营里所有被关押的其他囚犯,电影都仅仅是一带而过,仅仅作为一个被男主记忆的名字,迅速地在镜头前露了一面。
这些最终被屠杀的人,不仅仅成为了男主编造新波斯语的符号工具,也成为了电影里完成最后煽情提升的符号工具。
然而在此之前,观众完全无法对任何一个人进行情感上的移情,因为他们甚至不是作为一个故事角色进行讲述。
唯一进行了角色化讲述的是一对意大利犹太兄弟,然而对这两兄弟的展示也仅仅为了解决一个危机事件。
一个真正的波斯人出现,这个波斯人甚至没有一句台词,意大利哥哥为了救男主,就把这个真波斯人割喉了。
对于这个完全无辜的波斯人,观众很难完全在情感上投注在哥哥身上,随后哥哥被击毙也就少了情感上的共鸣(对于波斯人之死其实也没多少冲击和共鸣,导演刻意不让其发声,再一次去角色化而符号化)。
那位意大利弟弟也很符号化地被设计成一个哑巴,为了完成男主从自救到反抗的转变。
然而男主的这种转变其实也铺垫不足(虽然是符合现实情理的,但在戏剧性上是缺少铺垫的)。
因为男主的戏剧张力是围绕着他与纳粹军官关系展开的,这两人的关系在戏剧情景上过于极端,以致于无法真的发展(军官随时可以要了男主的命),所以两次他们关系的深入走心,也只能是军官对于个人情感和个人过往的短暂回忆。
有趣的是,《波斯语课》没有把叙事视角过多放在集中营其他犯人身上,却把很大一部分叙事比重放在了集中营中下层军官的日常生活上。
这本身就我来说是一种不错的尝试,还原这些军官作为正常人的一面,他们也会谈恋爱、也会关心午餐吃什么、也会聊上司的八卦、也会担心身材走样。
但与此同时,这些正常人会把犹太人的手掌按在滚烫的铁板上,会随意地开枪击杀犹太人。
但电影也仅仅停留在对于这种平庸之恶的日常化展示而已,从而让这部电影的很多叙事显得有头无尾。
那个始终想杀死男主的年轻下级军人,最后发现了男主被纳粹军官私自带走后,试图报告上级,但结果是不了了之,电影最后对这个年轻下级军人就没任何交待了。
其他着墨颇多的几个纳粹女性,最后也是没有任何交待。
那电影前面展示他们正常人一面到底要表达什么叙事目的呢?
而最让人遗憾的地方就是男主与纳粹军官两人关系最后的戛然而止。
正如前面所说,因为男主与纳粹军官在集中营这样一个过于极端的戏剧情景里,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很难进行深化。
那么在集中营被攻陷,纳粹军官带着男主逃亡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从囚犯—军官变成了两个普通人,这个时候其实可以进行一次深入地对话交流了。
或者再戏剧性一点,解放后纳粹军官作为战犯被关押,男主作为证人进行指证,两人身份互换,再进行一次交流对话,都可以让两人的关系进行一种更深入地探讨。
我始终认为,那些被屠杀的囚犯的名字,让男主说出来,戏剧张力远远不如让纳粹军官自己说出来要震撼地多。
对这位代表着平庸之恶的纳粹军官而言,那些无名之辈,那些随便死了都跟他无关的人,这些人的名字,正是他日日夜夜背诵记忆、他所认可的优美动人的“波斯语”。
而电影里,男主与纳粹军官的最后一次分别对话,居然仅仅是男主问:“你何必救我?
”纳粹军官说了一句:“我跟你赌了20盒罐头,我不想输。
”也就是说,两人关系的结点,居然是让纳粹军官作为一个拯救者贯穿始终了。
以至于最后纳粹军官在德黑兰露馅儿被抓,很有一部分观众替他觉得心疼,甚至有种被男主背叛了的不爽感(痴心错付了啊)。
当然,如果这不是一部大屠杀题材的电影,男主与纳粹军官的这种戏剧化甚至带点喜剧色彩的人物关系,是完全没问题的。
然而这是一部大屠杀题材电影,纳粹军官是一个双手染满无辜者鲜血的屠杀者帮凶,他与男主的人物关系如果仅仅停留在他最后拯救了男主角,那这样的电影至少是让我失望的。
即使是《辛德勒的名单》,把故事重点放在一个拯救犹太人的白人身上,辛德勒最后也反过来向那些被他拯救的犹太人忏悔说:“如果我当时卖了这辆车,我还能再救5个人,如果我当时卖了这块手表,我还能再救2个人!
”那一幕是我看《辛德勒的名单》真正落泪的一刻。
在如此惨绝人寰的大屠杀面前,辛德勒作为一个既得利益集团中的一员,他不是犹太人的拯救者,而仅仅是为了自己无法阻止这桩罪行而进行弥补的赎罪者。
而比起辛德勒,《波斯语课》里的纳粹军官就更称不上是一名拯救者了。
那么导演和编剧,就必须让两人的关系往前继续发展,而不能仅仅停留在纳粹军官保护、庇护、拯救男主这种关系上。
最后我想作为一个创作者,谈一点我自己对于创作人物的想法。
创作故事人物的时候,一定不能脸谱化,要呈现故事中人物的复杂性、多面性、暧昧性。
但作为创作者,一定不要畏惧于表达自己的态度、观点和立场。
我想要讲述一个故事,是因为我对这个故事、这个故事里的人物有我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袒露给观众,我何必去讲述这样一个故事呢?
对我而言,讲述故事的乐趣之一,便是创作者与自己笔下的人物进行博弈。
笔下人物完全没有主动性是不行的,角色人物不能完全沦为创作者推动故事的工具,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角色,一定是基于自身主动性去行动、做抉择。
但与此同时,创作者的态度、立场,让创作者一定要去掌控这个人物的发展,从而传达出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观众可以不认同创作者的态度和立场,可以与创作者争论,甚至可以骂创作者是傻逼,但不能阻止创作者表达的权利。
而作为创作者,一定要真诚、勇敢地在故事里袒露自己、甚至暴露自己,这样的创作才是有力量的。
所以对我而言,《波斯语课》是一部优秀的电影,却是一部不及格的大屠杀题材电影。
只有两个人能懂的语言,也是挺浪漫哈
两星半,全程无法进入故事,感觉太一般,编得有些做作了。
说不上很难看,但确实不好看。一切都进入了套路,就像你在做一篇通篇只有选择题的试卷,首先整个电影,是一个试卷;其次,全部都是选择题。
背景太沉重了,是一个民族的苦难不过说真的,gay是真gay我好喜欢上尉这个人物,是个复杂的、多层次的人
一部很奇怪的没有逻辑的电影。
你让我这个无名之辈教你波斯语我教了你2840个我们的名姓你随口一说就是一大片生命
?????叙事过差,人物塑造缺口太多,很多承接剧情的角色简直跟NPC一样毫无感情的剧情指引人……男主舀汤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结局,可能是期待过高,糟蹋了一个好题材。
打一星对不起这么多死去的犹太人,只能打两星发泄我浪费两个小时愤怒!
和犬之力立意很像:花了大笔墨表现坏人的“人性”一面后,最后隐忍沉默的主角完成反杀。坏人的问题从不在于他们没有“人性”,而在于他们的“人性”是有前提的。真正的人性没有前提。
准备了2年,考了个假四级
所以说犹太人真的该死,可惜了这场洗礼没进行到底
一个犹太人为了活命冒充波斯人,根据人名编造波斯语来教纳粹军官,军官处处保护他,最后逃跑还带上犹太人,结果军官一到波斯就被识破被捕,而波斯人因为记得大量人名而成功揭发集中营黑幕。
在纳粹系统中,施行种族灭绝成为一项需要考勤、记录的日常工作,每个参与者只是上班打卡,也并不能因此脱罪;制造一门语言的离奇性掩盖了导演按部就班的平庸。
救他几次不是爱情,是为了遥远的德黑兰,永远到不了的自由。
我是不讨厌看二战片和集中营故事的,但这部not my thing. 我怀疑是不是因为军官是个大傻子,所以我才入不了戏。低智霸总就已经很阴间了,低智纳粹霸总......这只能证明,很多人的xp不是我想理解就能理解得了的。我也懒得揣测导演的zz立场,但这部真的是拍得很怪.....同样是想表达对"反派"的同情+用温柔的小视角看二战,前年的乔乔兔就一点儿没有让我觉得不舒服。
《波斯语课》是一部愚蠢、做作又肤浅的失败作品。或许它最大的问题是靠视觉语言叙事的能力太差,我们看到大段戏份纯靠对白或音乐提供叙事功能。在文本上这部影片也十分糟糕。片中几个人物形象单薄、动机混乱,是纯为情节服务的符号角色。影片中的对白大多构思生硬,而且充斥着直白说教,可信性非常低,偶尔出现的几个笑点设计得都很笨拙。本片的情节不仅牵强,更是漏洞百出。《波斯语课》所提供的张力尚不足以维持第一幕,等观众发现主角无论如何都能蒙混过关后,影片就无法再提供任何惊喜。
所观十部片目前最佳!一直期待在德国看一部二战纳粹屠犹的电影,终于实现了!零距离感受德国法国及世界观众的不同共情感,一个法国犹太人为了存活伪装成伊朗人教德国军官自己完全不会的波斯语,全片剧情紧凑,悬念重重,每一秒都预示着主人公下一秒就会暴露,观众看的冷汗淋淋,因为和法国的共情,结尾让我泪奔了,期待法国上映后采访法国观众!#70届柏林第三日第一场
一个执着的人很好被欺骗,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记忆力真牛逼
差强人意。用死人的名字自创语言谋生,有趣的概念,但每一处关键剧情都很草草地过去了。另外军官最后被捕的bug最大吧,假装比利时人就说法语啊。。
俄罗斯拍的剧和好莱坞有点差距,不过还行,这类二战纳粹题材一般剧情都是比较老套的,所以很难推陈出新,但是这部电影有亮点,比如犹太男主用死亡的犹太民族名单作为假波斯语欺骗德国军官,这个点子比较好。德国军官听写单词那一段特别搞笑,有点让我想起来小时候老师抽查英语单词时候隔壁同学写不出来时候痛苦的心情。后面就落入俗套了,男主成功被虐待自己的军官释放,怎么有一种隐隐的基情的感觉?如果改成自己逃跑了反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