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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zard(来自豆瓣)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700974558/影院好读版環繞整部《人魚沈睡的家》,在橘與藍兩種誇張色光外,還有一種白光,比起前兩種色光,白光將角色的輪廓給沖淡了,它無所不在,它如此強烈,如此誇張,甚至模糊了人物的臉孔,那實際是女主薰子愛的具現,那是一種強烈到外人害怕的愛,這樣的愛隔離了外人,只容她的女兒與她,似乎薰子已經失去了理智,對現實毫無覺知。
在電影一開始,一群小孩正嬉戲著,他們跑在路上,球飛了起來,掉入一個一戶人家,小男孩不顧眾人阻止,將有著人魚圖樣的鐵欄杆打開,闖入碩大的宅邸,闖入美麗的花園,白光打在花園的一切上,修剪得宜的花草,給兒童的遊樂設施,種種跡象都說明了這個處所是為孩童所準備的樂園,而在視野的盡頭,小男孩看見了一雙腿,腿的主人是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沈睡著的小女孩,白光打在她的臉龐,她安詳的躺著,宛如童話故事裡的睡美人,而這便是《人魚沈睡之家》的開頭。
片名中的「沈睡」被破題出來,然後隨著片名一字字一浮現在畫面上,電影正式開始,緩慢進入宅邸我們看到一戶快樂人家,小男孩在宅邸內跑動,捉弄著嘗試專心畫圖的小女孩,然後我們看到一個女人,在有條不紊的處理清早孩子的照顧後,她同時得處理工作事務,並目送孩子們跟著年長女人與另一個女人離開,這個女人是主角薰子,年長女人是她的母親,另一個女人則是她的妹妹,在這最開始的一場戲,我們就理解她在這個家身兼父職的地位,因為我們並沒有見到任何男人出現在這一場戲中,父親是缺席的。
很快的,因為在這場她未能與之同行的出遊中不幸的意外,她的女兒將深深的陷入沈睡,將變成腦死的植物人,而她之所以無法陪伴孩子出遊,是因為她得與分居的丈夫共同進行家長模擬面試,為了讓孩子能順利進入優質學校就讀,她早要求忙於工作的丈夫準備好說詞,而這個說詞呈現了另一個本片的關鍵概念「假象」,這個假象是關於「幸福家庭」的假象,正如那句老話:「幸福的家庭總是一樣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為了不被外人看見,只能做各種的佯裝,佯裝成社會認可的模樣,然後佯裝久了,人們也習慣去迴避這些只被自家人看見的問題,進而導致夫妻之間的疏離,而因為夫妻之間的疏離,孩子成了他們唯一微弱的聯繫,隨著女兒的意外,夫妻倆再度被拉到一起,丈夫是個不善表達的男人,擔任高科技公司的領導人,對於發生在女兒身上的事情懷抱著愧咎,於是在一次巧合下,他發現公司有一名科學天才星野具有可以讓腦死者運動身體的一門技術,其原理也異常的簡單,既然腦損傷者不能傳送電流到脊椎,那就直接從外部輸入電流到脊椎觸發身體的反應,讓患者的身體得以活動,於是原本絕望,必須掙扎著選擇讓女兒死去,或者讓她在還沒死去前捐出器官給其他兒童的兩個選項中的薰子重新得到了希望,女兒被帶回了家,拔掉了重重的管線,透過公司的技術,彷若無事的沈睡在家裡,而薰子請求與丈夫複合,以便全力照顧女兒。
科技運用的倫理問題似乎也是本片關心之處,運用機器讓腦死的人運動起來究竟是有侵犯他人意志之嫌?
然而在當事人無意識現象的前提下,這個問題註定是無解的,由於意志的沉默,註定只能由當事者的代理人,也就是她的親人,例如父母來定奪,這本身是個實在的問題,而非離地的幻想,因為植物人大部分的死因都是因為久臥在床身體虛弱造成的併發症,看護與家屬常常幫患者做的,便是替他按摩,幫他翻身,幫他活動手腳,簡而言之,確保血氣暢通,但深入探尋,我們如何知道沈睡者的慾望為何呢?
她是否希望繼續以這樣的狀態存活下去呢?
當許多的問題都尚未被思考,問題卻總是接踵而來,對於尚未養成個人價值觀的幼童,身為家屬對於患者的控制到底可以到什麼程度才是合理的呢?
除了保持她的健康外,讓她做出與常人無異的動作,並無關於作為維持生理機能的運動,而是讓她與他人打招呼,甚至微笑,這是否侵犯了患者對自己的所有權呢?
然而我認為在本片探究更加深入的問題是什麼可稱為「人」,這當然不是新的探討, 然而只有在今日,各種科技逐漸成熟之際,這些問題才能更具體的被探討,因為無論我們喜歡或不喜歡,尖端科技製成的「物」都會投入市場,並逐漸包圍我們,將來我們都有可能成為賽柏格,讓機器來補足我們生理上的缺失與衰老,那時我們還是人嗎?
究竟只要有主體意識(但是主體意識是什麼?
是可以宣稱擁有自己的身體的正當性,並自在的使用他們就可以稱為有主體意識了嗎?
)還是我們的肉身持續運作就是人了呢?
(一個腦死的植物人在身體機能全面停擺前究竟還算不算活著是本片關鍵問題)就器官而言,或許可以簡化為腦與心的對立,你不可能裝了別人的腦還是自己,但裝了別人的心也很難說是自己,當然從主體性的角度而言你還是人,而一方面對於一個器捐者大眾卻只是在比喻上接受她仍在某處活著的事實而非從本能上接受,於是便產生本作最大的矛盾點,除了薰子,家人與外人都逐漸認為那具會動的身體不過是活著的屍體(這本身是矛盾詞)而不是女兒,這裡便有了視野的分裂,對於這具身體認定是什麼,將會影響到觀眾看到的景象是什麼,如果你認為這是個終將甦醒的女孩,那麼你會覺得人們極其殘忍,極其善變,就因為現在她沒醒來,就不去相信未來的可能性,房裡那些光線都可解釋為希望之光,然而如果你認為這是具失去主人的空殼,那麼你會覺得薰子極其病態,極其偏執,就因為現在她沒認清,就總去否決當下的現實性,房裡那些光線則變成了幻覺之光,薰子是一起沈睡的人,與這整棟如舊的建築一樣。
外頭滂沱的雨下著,波光粼粼的藍光打在薰子以及她所照顧的女兒,以及整座房間上,宛如起伏的潮汐一般,也使得這個房間看來總不像在人間,觀眾看到的房間,似乎是一種薰子視角下的房間,在那裡,女兒嬌嫩的臉龐與純真的笑靨永不褪去,如同她記憶中種種女兒的影像一樣,活靈活現,生意昂然,並且總是充滿著光,美的彷彿加了濾鏡,因而不是真的。
然而,薰子真的對現實毫無覺知嗎?
其實不是的,對於一個女人,敏感是種天賦,對於一個母親,對子女的敏感更是種本能,否則她也不會在女兒剛出意外時掙扎於是否要讓女兒的器官遺愛人間,自始自終她都是最清楚女兒甦醒機會渺茫的人,但對於她唯一的摯愛,她絕不輕易放手,至少不能再讓女兒從自己手中溜掉,或許她不能接受的不是女兒已死的事實,而是不能接受周遭的人寧願活在一種基於善意的假象下,在她面前便說自己的女兒好像只是睡著,在她背後卻偷偷達成了那就是屍體的共識,薰子鬱積已久的情緒被引爆,憤怒的衝去拿刀預備在眾人前插向女兒,看似失去理智的她所說的論證卻無不有道理,如果眼前的這個東西不是人,那她就是無罪的,而如果眼前的東西是人,那她就是有罪的,換言之,這裡已經不只是攸關她女兒的事情了,她想要作的是對整個婚姻關係及其產物的清算,她要控訴整個社會中存在的矛盾的事實。
她拒絕自己的女兒背負不實的污名,拒絕自己背負不實的污名,她要用暴力強迫法律對她的苦惱判決,即便不是客觀事實的闡明,也是這個社會的一種共識的闡明,暴力威脅在此成為理性的手段,要求破除假象,要求人們聚焦,而不再是刻意迴避或心口不一,她要的不是眾人的認同,而是眾人的誠實,於是出乎她預料,並同時出乎眾人預料的,一個人站了出來,坦承了驚人的事實。
在角色關係的設計上,電影刻意用了兩對夫妻來進行類比,更加強調家庭的議題,同時添增了曖昧性,有女朋友的星野自從接了薰子老公的案子,總是往播磨家跑,兩對家庭就此重疊在一起,星野是年輕版的薰子老公,薰子是年老版的星野老婆,男人都為了事業而忽略家庭,女人都為了男人的冷漠而傷透了心,而有意無意的,在一幕星野與女友用餐的迴轉壽司店,鏡頭讓我們看到了那隨著輸送帶節奏不斷捏出壽司的師父們,似乎也在暗喻即便星野是天才科學家,卻仍然是被機器主宰生活節奏的人,他對於機器的改良與研究的在乎,勝過了對自己女友的在乎,然而這在現代社會卻被解釋成一種美德,至少在日本,由於這樣對工作態度的褒揚,日本的過勞死是相當普遍的,這樣拼命造成的業績固然可觀,但由此衍生的家庭問題也窒礙難解,於是我們可以看到薰子的老公狠下心要星野退出這個研究計畫,因為他在星野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而自己家的問題正擴散到外頭去,就像睡美人的沈睡導致了整座城堡的沈睡一樣。
但星野卻一針見血的指出了薰子老公的心魔,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因為他正犯下同樣錯誤)「比起你,她們更需要我」那是在女兒尚未遇難前,薰子老公早已犯下的錯誤,在工作與家庭間他過於失衡,於是在出事後他是以愧咎的心情去做種種彌補,因為愧咎,因為同情,對某人所做的種種善行,都不能說是愛,因為那都是一種消極性的動機,愛必須有一種非理性的基礎,必須是積極性的,自發性的,不依所愛對象而存在的,表現的甚至有些盲目的,它可以生長的很畸形,但不能被隨意的解開。
那正是薰子指責老公的原因,她看不到老公對這個家積極的投入,而只看到老公的種種行為都基於愧咎,愧咎自己當初偷吃,所以對於妻子的種種要求都總是接受,而這不表示他就愛著他們。
也是在薰子那激動的行為之下,他才確定自己確實深愛著女兒,才確定自己深愛著兒子,深愛著老婆,深愛著這個家。
同時,星野也看到了真正家該有的模樣,回頭對被耽擱已久的女朋友進行了積極性的行動。
最後電影又回到開頭少年踏入宅邸前更早許多的時間點,並暗示少年剛剛出院,他摸著胸口,那不明的悸動,似乎也暗示了具有記憶功能的不只有我們的腦子而已,我們的身體,我們的器官,在我們的意識消滅之後,還眷戀著那消逝的一切,因為小男孩所站的庭園,實際早已荒蕪一片,而只有具有小女孩心臟的他,能看到那片光景,這幾乎是超現實式的。
電影結尾給我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可能是困於原著的框架,其實有很多有趣的問題可以繼續探討下去,比如既然這套系統可以輔助患者維持生理健康,若沒有後頭安排的急轉直下的病情惡化,一個蒼老的母親照顧一個昏迷著但進入青春期的女兒會是怎麼樣的光景?
而當女兒成年,她的生理系統也仍照常運作,那應該也可以生育,那新娘是這樣的狀況下婚禮會是怎麼一回事?
而如果一個人長期無意識,透過電流刺激,會不會產生跟原本意識分離的另一個意識?
畢竟生物的意識也是從無意識複雜而來。
但或許在原作中,科幻元素本只是個楔子,而東野圭吾則意在呈現患者家屬隨時而變而產生的心境轉換,以及探討究竟愛的本質是什麼,人又該為愛犧牲到什麼程度才可以說是愛。
期待如何演绎熏子和和昌,真的很考验演技吧。
无意发现这个小说,在阅读的时候一直在考虑熏子这个绝对的主角真是一个疯狂的人。
但在母亲的角度上又完全可以理解。
所以这个角色在演绎的时候必须真的是个母亲才能够体会和表现出来吧?
里面另外的三个角色:和昌,研究员还有心理医生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可能不同的男人映射。
这是一部几乎完美的匠人电影,导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把自己想讲的故事,要表达的主题都呈现了出来。
从电影整体效果来看,感叹日本人安静,不焦躁,不妄求的匠人气质,而主题表达上,导演让我们思考着在医学,法律,人性等不同视角下,何为死亡?
真正意义上的人应该具备怎样的特征?
当瑞穗托梦给妈妈时,我真的绷不住了,太喜欢这样的情节设定,超越理性之外的爱与和解,生命,死亡,信仰等这样的主题,唯有这样的呈现方式才能让人感到慰藉!
本片中人物所面对生活意外的不幸事件,所表现出来的是悲伤却乐观与缅怀的状态,对比中国电影《地久天长》,几乎同样的不幸事件和言说主题,而选取的视角和呈现的人物心态却完全不同,那就不得不感叹了,生活和生命本就会赐予每个人不幸,有的体验的可能只是不幸;有的反而看见了生命的盎然;有的却失去了一辈子,想再捡回来时,已经老了!
“人类是很自我的生物,为了生存而疼爱别人,为了生存而养育别人。
这也没什么问题,正是人类自私的欲望,推动了人类的发展。
但是,人类的技术是有一个被承认和允许的范围的。
你,已经超过了那个范围。
”我想100个哈姆雷特会从这部电影看到100种见解。
《寻梦环游记》中,逝去者的灵魂会到达另一个地方,只有在世的人把他遗忘,那个灵魂才会彻底的消失..是啊,生命不就是这样吗——拖着形形色色的躯壳,承载着周遭生命记忆的载体。
定义存在/活着,不就是你在别人的记忆里存在过...回到电影本身,被判定脑死亡的女儿从医学判定上已经死去,但在家人的记忆里她就是鲜活的个体。
基于此,在我的视角里,母亲所有偏激的行为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另外一个命题,科技的意义。
故事里的研究员通过科技手段让脑死亡的女儿产生了动作。
对于女儿来说,科技予她的只是身上的电流刺激,做出的反应不是她自身的意思。
这就又涉及一个伦理问题,假设科技不是患者本意,外人是否就可以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他。
(相信不同的人会有自己的答案,因为这个意愿的出发点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那如果给这个选择题再追加一些条件,比如,患者本身已经不能够表达自己的本意,且科技的出发点是有益于患者的(相信很多人这时候就会同意接受科技)母亲通过科技“控制”女儿露出笑容的时候震惊了我(更明确的说,触发了“恐怖谷效应”)。
水满则溢,用科技代替的情感是否遵从了对象的本意,我无从而知,但那一刻我是有产生反思的。
流水账了这么多,这部电影提出了很多值得思考辩证的问题,一些桥段也很感人。
有时候,我并不为了找到一些问题的答案,更多的是想找到这个答案之外更多的选项,这部电影做到了。
有空的话会去追追东野圭吾的原著,可能会有更深的领悟...
(欢迎关注辉兔的爱与生活公众号)日本电影《沉睡的人鱼之家》是根据东野圭吾纪念出道30周年创作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故事没有谋划复仇,也没有激情杀人,只有爱与陪伴,却比东野圭吾的其他作品看着都要揪心压抑。
这部剧情片一边展现着母爱的伟大,一边探讨着科技与人生的价值和意义,即便时隔5年再看,这样的讨论依旧没有过时。
就像安乐死一样,有人接受有人抵制,法律能界定的只是概念和实施,却无法界定人们在不同思想维度上的认知。
故事为了增加对人性的复杂考验,还设立了一个前提,即日本法律规定不接受器官捐献,就无法出具脑死亡证明。
换句话说,如果家属认为病人还活着,不需要捐献器官,那么病人在法律上等同于活人。
事实上呢?
科技创新即便能维持人的身体机能,也很难让人的意识恢复,在外界一般认知中,等同于死人。
这是情感上难以接受,事实上又不得不面对的现状,关键做决定的人不是病患自己,而是家属,这就非常考验人性了。
和昌和妻子惠子有一个女儿瑞穗和一个儿子阿生。
某天,瑞穗在游泳池玩耍出了意外,导致脑部已经严重受损,处于脑死亡的状态。
医生希望家长愿意接受器官捐献,医院可以为此出具脑死亡的证明。
面对这样的打击,薰子一度崩溃,内心经历了巨大的挣扎和痛苦。
就在薰子都决定放弃的时候,瑞穗没有放弃,她稍微有了些变化,并在不久被接回家接受长期照护。
和昌的科技公司致力于改善残障人士生活,研发创新产品解决病人痛点。
其中有一位工程师星野,满怀热情地扑在了针对瑞穗病情的技术研发和产品测试中去,从中获得研究的价值,与被认可的成就感。
薰子一直在家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瑞穗,她的辛劳付出确实无可挑剔,但她的思想开始偏执,行为也出现了异常。
有点为了证明我女儿还活着,去做很多不一定利于瑞穗病情恢复,还会令人反感的事情,甚至到了连儿子都非常排斥的地步。
最终惠子无法接受女士只是一具活着的尸体,为了强迫社会承认女儿是活着的,或者说为了要一个国家对于活着的法律界定,她想采用最极端的方式,亲手杀死瑞穗来验证。
不接受器官捐献就没有脑死亡证明,理论上瑞穗就是活人,那么惠子杀瑞穗属于杀害活人的犯罪行为,她愿意因瑞穗被定义为活人而承担法律责任。
但对于外人看来,没有意识的躯体等同于死人,那么惠子杀瑞穗属于杀死人,就不应该被定罪,连赶来的警察都为难到束手无策。
这属于薰子的执念与普通大众之间三观的矛盾冲突,还是无解的死胡同。
这种辩论不会有任何结果,不过意识流升华了,将惠子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展现得淋漓尽致,把观众的情绪拉满,为瑞穗的告别做了精彩的铺垫。
幸好惠子没有成功,但很可惜,瑞穗也没有成功实现苏醒,身体机能回到了初始最糟糕的状态。
这一回,惠子选择与自己和解,同意了器官捐献,让瑞穗离开人间,也将希望留在了人间。
脑死亡,心脏仍在跳动,如此静止是死亡吗?
电影中或许没有给出过明确的答案,即便是结尾薰子与和昌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沉睡的人鱼之家》海报 这部影片中,没有完美的二维角色,所有人物都是立体存在的。
薰子不愿承认女儿的“死亡”,深陷女儿只是沉睡的幻想,然而过度的溺爱导致了家族更大的不幸;和昌始终保持理性的思维,却从未站在家人的角度思考问题;儿子生人看似任性,实际上一再退让,处处隐忍;星野以爱之名,实则为功成名就寻找途径……他们都有人性中自私的一面,同样拥有爱的本能。
影片全程以柔软的光线述说悲伤的故事,因此这原本冷酷的命运在爱中渐暖,丧中有幸。
情感的线索自然延展开来,烘托恰到好处,泪中带笑。
《沉睡的人鱼之家》海报 回归影片聚焦的问题:脑死亡是死亡吗?
我并非医者,不懂医学相关的专业判定,倘若按照影片中所言,脑死亡客观来讲是死亡。
但东野圭吾想传达的显然不是这个,而是讨论死亡对每一个个体的意义。
如此,死亡的概念或许因人而异。
薰子在欲以极端手段证明瑞穗的生死时说:“人是不会死两次的。
” 我的说法,人是会死两次的。
第一次死,是生理层面上的终止,这是生者与死者的瞬时告别。
第二次死,是生者对于死者的忘却,类似《寻梦环游记》中的描述,这是生者经历孤身一人的生活过后,对死者的正式告别。
但《沉睡的人鱼之家》与《寻梦环游记》的区别在于,后者阐明了纪念的必要价值,而前者的人物不得不忘却,因为暂时搁置过去的悲伤是获得向死而生的勇气与动力的唯一方法。
“忘却”是此刻播磨一家的必须抉择,若沉浸于失去,只会止步不前。
所以,生与死究竟存在一个明确的边界吗?
应该是有的。
死亡终究是活人与逝者共同完成的一场神圣仪式。
《沉睡的人鱼之家》海报 既然人总有离开的那一天,不如少想自己能否承受这一份痛苦,把生活当作一场修行,过好当下的时光,不枉来过这一趟。
沉睡的人鱼之家 (2018)6.82018 / 日本 / 剧情 / 堤幸彦 / 筱原凉子 西岛秀俊
说起日本畅销推理作家东野圭吾,相信小伙伴们都不陌生。
即便没读过他的小说,也肯定看过一两部影视化改编作品。
作为“出版界的人形印钞机”,东野圭吾不光是个出书狂魔,而且深谙畅销之道,擅长在推理中揭露人性阴暗与社会痛点,引发读者的共情。
正因为具备这些特点,他的作品男女老少通吃,经常被拿来做影视化改编。
比如聚焦性侵害未成年人的《白夜行》,比如披露校园暴力问题的《恶意》,比如关注性别认同障碍群体的《单恋》,以及反思未成年人犯罪与法外私刑的《彷徨之刃》等等。
而最近,日本又出了部改编自东野圭吾小说的新片,讲的仍然是件“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沉睡的人鱼之家》。
影片聚焦于一个富足美满的四口之家——爸爸播磨和昌,管理着一家尖端科技公司,为残障人士研发仿生义肢;妈妈播磨薰子,既是全职主妇,又在家里自营线上花店;大女儿瑞穗只有六岁,格外懂事善良;小儿子生人活泼好动,与姐姐感情极好。
然而谁也没想到,一场灾难意外降临。
一天,姐弟俩跟随外婆去泳池玩耍时,瑞穗被困池底,严重溺水。
虽然事后急救恢复了心跳,但由于供血不足引发脑损伤,她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
医生告诉主角夫妇,像瑞穗这样陷入脑死亡的患者,不仅很可能永远醒不过来,连心跳也会随时停止。
而按照脑死亡患者的救治手续,这对夫妇面临着另一个残酷抉择——是否同意将女儿的器官捐赠出去。
他们一旦签署了同意书,就意味着放弃对女儿的救治。
这里就要说到本片所探讨的法律议题:死亡的判定标准应该是什么?
是脑死亡还是心脏彻底停止跳动?
在影片中,日本国内采用的是一种兼顾两者的做法——除非病患或家属有意愿捐赠器官,否则医生将以心脏死亡视为判定依据。
换句话说,家人可以自主选择一种死亡标准。
于是,爱女心切的夫妇两人,并没有签下捐赠同意书。
即使已经对奇迹降临不抱希望,他们也还是将女儿接回了家里,亲自照看。
但要在家照顾一位脑死亡病人,是件困难重重的事。
首先,要面对的经济负担就不言而喻——由于女儿无法自主呼吸,他们先是花去大笔手术费,给她安装横膈膜起搏器;接着又在家里打造了一间专用病房,并雇佣看护定期上门,给女儿做体检和按摩护理。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每周请家教上门讲课,并在特殊教育学校给女儿办理了入学。
除了金钱,全家人在照顾瑞穗这件事上,付出的体力与情感代价也一样高昂。
母亲关闭了线上花店,全心全意投入到女儿身上;父亲原本还在闹分居,这下也放弃了离婚,全力支持女儿的康复治疗;就连外婆也因为心存愧疚,不顾年纪地每天守在瑞穗身旁。
值得一提的是,像片中这样的举全家之力付出,对于播磨夫妇尚可接受,但要搁在一般条件的家庭里,光是起搏器手术的费用,就让人难以企及。
更残酷的是,这种付出极有可能换不来任何希望。
在现实中,世界上已经有八十多个国家以立法形式或在临床实践中,承认“脑死亡”状态为判定个体死亡的依据。
就连深受传统观念影响的我国,也在推进脑死亡标准的研讨进程中。
其主要原因就在于,脑死亡并不是我们通常理解的“植物人”,它是一种永久性、不可逆的终止。
对于这类患者进行安慰式的抢救和救治,无疑会给患者家庭带来沉重的经济和精神负担,也会给社会造成大量的医疗资源浪费。
在影片中,男主就不顾股东高层的反对,强行利用公司研发的人工神经连接技术,帮助自己的女儿改善身体状况。
他指派研究员定期上门,用原本为残障人士研发的仪器,将电流传送到女儿的脊髓,刺激身体出现反射活动。
如此一来,即便在女儿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凭借仪器也可以让她活动四肢,使骨骼和肌肉状态好转。
这种治疗手段乍看有点成效,但对于脑死亡患者来说其实毫无用处,而且细想还很恐怖。
一方面,男主的做法是将公司技术私有化,这一点也让他随后受到了弹劾。
另一方面,他罔顾患者(也就是女儿)的意愿,将其当作提线木偶摆布,也违背了科学研究的伦理道德,无法被社会接受和认可。
因此,当他的妻子推着轮椅出门,让脑死亡女儿重返社会时,不仅引来邻居路人的异样眼光,也让儿子在学校受到了排挤和欺负。
说到这里,也让我想起之前聊过的一部《安多弗》。
在那部电影里,身陷丧妻之痛的科学家男主,为了重见真爱滥用克隆技术,结果却不得不在一次次失败的实验中,杀死复制品妻子。
这两部影片讲的都是为了复活亲人滥用科技的故事,文本内核都反映了本该造福于社会的科技,一旦突破了伦理道德禁忌,便会使人失去理性而变得疯狂。
操纵脸部肌肉使女儿“假笑”因此,这部影片的视觉风格一度从温暖明亮转向阴冷煞气,让观众在恐怖惊悚的氛围中,审视科技滥用带来的反噬力量。
不过,与“爱情使人疯狂”的《安多弗》不同,《沉睡的人鱼之家》不仅从科技、法律、医学等角度,对“死亡的判定标准”进行了探讨;它同样从感性层面,揭示了脑死亡判定给病患家属带来的心理伤痛。
尤其是母亲对于女儿的爱与不舍,更是多次祭出了全片的泪点。
片中的母亲薰子,之所以支持用仪器操纵女儿,并不是为了满足私欲或逃避现实,而是希望在奇迹一旦发生时,女儿仍保有健康如初的身体。
她之所以用轮椅推女儿出门,是为了找到女儿画本上的地点,完成事故前未能实现的母女约定。
她甚至还打算采取极端手段——杀死女儿并接受法律制裁,来迫使官方承认女儿仍然活着。
然而,这种催泪并不是无节制的煽情,而是藉由母亲的态度转变,让观众们看到——面对亲人的离去,病患家属也有从拒绝、愤怒、挣扎,到沮丧、接受的过程。
因此在片尾,当薰子看到女儿托梦向自己告别时,也就意味着她完成了“接受死亡”的过程。
随后当女儿出现心跳停止的征兆时,她没有再要求医院继续救治,而是终于签署了器官捐赠的同意书。
这段情节也引出了脑死亡判定的第二重意义,作为器官移植的最佳供体来源,这些患者的生命可以藉由移植形式,在其他人身上得到另一种延续。
对于这种人性的高光时刻,影片也利用情节上的首尾呼应,让悲痛中的人们感受到慰藉和生机——在影片一开场,有个少年误曾闯入主角家的庭院,目睹了轮椅上昏迷的瑞穗;而影片落幕时才用镜头揭晓,正因为移植了瑞穗的心脏,这个少年才能够再次健康地回到这里。
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宝贵的一次,珍惜生命不光意味着在死亡到来前,尽情体验精彩的人生,同样意味着为挚爱你的家人负责,不要让他们面对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我们虽然不能改变生命的终点,却可以在终点到来之前,选择让它以另一种形式延续。
最重要的不是我们如何判定死亡,而是学会不因死亡而执迷于痛苦和失去。
该片是由东野圭吾为了纪念出道30周年而创作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讲述了爱女瑞穗因为意外成为意识不清的病危之体,播磨薰子与播磨和昌夫妻俩面临难以抉择的局面的故事。
该片是由东野圭吾为了纪念出道30周年而创作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讲述了爱女瑞穗因为意外成为意识不清的病危之体,播磨薰子与播磨和昌夫妻俩面临难以抉择的局面的故事。
下午刚看完来一波影评,这个相对于东野圭吾其他的作品改编成的电影给人的惊喜还是少了一些,看了简介影评之后已经猜了个大概。
最后女儿向母亲告别的片段还是把我看哭了,不得不说筱原凉子演技真的很好,那个小女孩也超可爱,母女之间的亲情很打动人。
接受亲人的死亡需要一个过程,死去的人会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cp]昨晚看了小栗旬推荐的《沉睡的人鱼之家》,确实好哭的一部电影。
我最印象深刻的是男主爸爸和男主吃烤肉时说的话:“人类是很自我的生物,为了生存而疼爱别人,为了生存而养育别人。
这也没什么问题,正是人类自私的欲望,推动了人类的发展。
但是,人类的技术是有一个呗承认和允许的范围的。
你,已经超过了那个范围。
”这不是正和我那天早上看见的厚黑学教主李宗吾所说的孟荀言性争点相似嘛。
“人类相争相夺,出于人心之私;人类相亲相爱,也出于人心之私。
阻碍世界进化;固然由于人有私心;却是世界能够进化,也全靠人有私心。
由渔佃而游牧,而耕稼,而工商,造成种种文明,也全靠人有私心,在暗中鼓荡。
”而对于这种私欲的处理方式,他也说到他的解决方法:“我们对于私字,应当把他当如磁电一般,熟考其性质,因而利用之,不能徒用铲除的法子。
私字之不可去,等于地心吸力之不可去,我们只好承认其私,使人人各遂其私,你不妨碍我之私,我不妨碍你之私,这可说是是私到极点,也即是公到极点。
”这不正是为什么最后的结局男主认为女儿已死,而妈妈在做出杀母亲时的举动时,男主毅然反对护住女儿的原因嘛?
[/cp]
拍的什么鬼
科技可改变人类延续生命的生活方式,可终究改变不了作为人的本质:爱与希望。20190701
地基打了三十年,用一分钟在上面插了一根钉子。
妈妈,最伟大。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雨推理无瓜
坂口小天使这什么鬼角色嘛……感觉被编剧吊起来打:你哭不哭你到底哭不哭 我哭还不行么!!(#BJIFF
偶然间看到过原著,不过只草草翻了几页,看过电影后,我觉得东野圭吾是带着忧虑与疑惑写了这本书,当科技发展到足以拯救人类时,随之而来的将是更为复杂的伦理问题,在这样的时代里,我们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做上帝的角色?东野圭吾无法解答这样的问题,于是选择用这样一个细腻绵长的故事来承载他的思考,同时呼吁我们继续他的思考。影片中“母亲用科技控制瑞穗微笑”的段落就很好地体现了这点,导演通过制造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效果来传达出东野圭吾的忧虑,引导观众思考科技具有毁坏性的另一“刃”,包裹着这些的,是一个家庭在死亡降临时从痛苦、挣扎到释怀的全过程,“很多时候,我们以为死亡是一个瞬间,其实死亡是一个过程!”
知道要探討什麼議題,但這個故事和說故事的方式真的毫無觸動點。
三观太奇怪了这片
嗯……还是书好看一些
让人感到冲击 深思 感动。靠剧情和演出 深入正反面不矫情的,愈后面愈冲击性。薫子拿刀在瑞穗.. 表妹的告白.. 女儿睁开眼 和妈妈说谢谢妈妈..
其实导演、演员表演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个故事本身没有普适性,对于外人而言,没有这样的遭遇,这个故事怎么看都觉得既矫情又寡淡。而且看到后来,莫名的有种恐怖感。
片尾曲点睛
东野圭吾和堤幸彦越来越敷衍了…
卡司很棒多加一分,但故事没有特别的触动到我。
有点看着不那么喜欢
不说还真不知道这是东野圭吾,不怎么悬疑不需要推理。温情在崩溃后逐渐蔓延。在与自己的斗争中挣扎,或许不是自己,是自己以为的他人目光。人,需要个适应的过程,需要个说服自己的过程,需要个重生的过程。
看见东野圭吾以为是悬疑推理片,没想到是剧情片。人鱼=溺水女孩=牵线人偶。一个为了姐妹找塑料戒指而脑死亡的善良小女孩,一个研究尖端科技人力物力财力俱备的社长父亲,一个说离婚就离婚说不离就可以不离的偏执母亲,一个致力于研究让植物人也能自己吃饭的精英,从这配置来看就太不正常了吧。现实中的一地鸡毛又有谁知道?对不起,相比较所谓的延续生命,我还是想有尊严的离开。
【8】
【台北金马影展展映】看到是东野圭吾小说改编还是蛮意外的。设定是女主角的女儿因溺水、心脏骤停而成为脑死亡的植物人。影片不仅通过尽心尽力照顾女儿的女主赞颂了母爱的伟大,更是深刻探讨了“脑死亡的植物人是否是死人”的命题,以及医疗科技与人体之间的关系。争吵、对峙、梦境几场戏非常出色,有矛盾有演技有泪点。研究员女友线索略多余。片尾极度催泪,影厅里啜泣声此起彼伏。而对于所谓奇迹,曾目睹亲人类似经历的我表示:我,不,相,信。这也是我对本片最满意的地方。四星半//20190416北影节二刷。依旧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