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很可能不够成功,但我真的不在乎。
我不会用任何事物来取代这段经历。
”
托德·海因斯谈《五月十二月》我讨厌两位女性角色,格蕾丝和伊丽莎白。
你说过,她们不同于你其他电影中的女性角色,也不同于朱莉安在[1995年]《远离天堂》和《安然无恙》中扮演的角色。
我想说的是,这与我的大多数家庭故事不同,除了[2011 年 HBO 迷你剧]《米尔德里德·皮尔斯》(Mildred Pierce),因为我的大多数故事中的女性都无法像这些女性那样获得自己的欲望或意志。
在早期的电影中,女性以不同的方式受到更大程度的奴役。
这曾是疯狂而特殊的。
唯一能让你对其中任何一位女性产生同情的是其对另一位女性的救赎。
每个人的力量都是相对的,蕴含在某种更大的体系中。
因此,你会不断地在信任和不信任之间来回转换。
也正因为女主角们很难让人喜欢和关心,这不像托德·海因斯的电影。
以致于观众更倾向关心孩子们。
你会觉得,尽管他们的父母有这么多问题,但他们会想办法解决,会没事的,这就是希望。
当然观众们也关心影片中的男主人公——格蕾丝的丈夫乔,大家都希望他也能想通。
我已经提到过,我还没有准备好思考玫琳凯·勒图诺故事的某些方面。
但朱莉安娜有一个非常强烈的想法,她认为这个女人不是恋童癖,她有公主综合症,强烈地需要被一个年轻、阳刚的男人拯救。
就像神话中年轻的骑士,以他的男性气质与惊人的青春,拯救一位落难的少女。
这样一来,双方都可以否认年龄上的差异,因为权力可以理所当然地重新回到男性的手中。
我确实想要最后那场卧室戏中的台词--“谁是主导?
谁说了算?
谁说了算?
”- 这些台词暗示了他们的生活神话。
这部电影充满了极端例外事件和小报的过度报道。
它还讲述了那些拒绝正视自己和自己所做选择的人,我们都是这样,我知道我也是这样。
此外,对于当今想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的身份政治文化而言,这是一部具有潜在爆炸性或令人不安的影片。
影片中有强烈的不稳定性、不可知性和道德模糊性。
我们必须快速、高效地完成这部影片。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完成这项工作。
让对话之间的空白、无言的时刻,像说话一样响亮,甚至比说话更响亮。
我制作的电影几乎都是这样,这是一次实验。
你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起,然后说,"好了,就这样吧”没有关系网,没有太多的剪辑方式和故事覆盖面。
所以如果不成功... 但因为制作过程太有趣了,我坚持完成它。
我一直在想,“这部电影很可能不成功,但我真的不在乎。
我不会用任何事物来取代这段经历。
”托德·海因斯接受艾米·陶宾采访,《视觉与听觉》,2023 年 12 月
原文:Todd Haynes on 'May December'I loathed the two women characters, Gracie [Moore] and Elizabeth [Portman].You've said that they are different from women characters in your other films, or the characters Julianne played in Far from Heaven and Safe [1995]. And yet it is very much a Todd Haynes family, with parents and children.I would say it's not like most of my domestic stories, with the exception of [2011 HBO miniseries] Mildred Pierce, because the women in most of my stories don't have access to their desires or their will the way these women do.The women in the earlier films are much more subjugated in different kinds of ways from film to film. That part of it was crazy and exceptional. The only thing that gives you any sympathy for either woman is in relief against the other. The power of each is relative and embedded in larger systems. So you keep shifting back and forth between trusting and mistrusting one or the other. It's not like a Todd Haynes film because the women are so difficult to like and care about. It's the children you care about. And you feel that despite all this stuff with their parents, they are going to figure it out and be all right. So there's hope. And you care about the man, Gracie's husband Joe - there's hope that he'll figure it out too.I already mentioned how I was not ready to think about certain aspects of the Mary Kay Letourneau story. But Julianne had a very strong idea that this woman wasn't a pedophile, that she had a princess syndrome, an intense need to be rescued by a young, virile man.It's like the myth of the young knight, who, with his sheer virility and stunning youth, will save you, the damsel in distress. This enabled both parties to deny the age difference, because the power could shift back into his sure hands or whatever. And I did want those lines in the final bedroom scene - 'Who's the boss?' and Who was in charge? Who was in charge? Who was in charge?' - to suggest the myth that they live under.This movie was just so full of extremes and exceptions and tabloid excess. It's also about people who refuse to look at themselves and the choices they make, which we all do, and I knew I also was doing.Also, it's a potentially explosive or disturbing [film] for today's identity politics culture, which wants to know who's good and who's bad. There's volatility, impenetrability and moral ambiguity here. And we had to do it quickly and with great economy. The simplicity of the coverage was the only way we could get this done. Letting the blank spaces, the non-speech moments between the dialogue, speak as loudly as, or more loudly than, anything said. As is almost always the case with the films l've made, it was an experiment. You just throw these things together and you go, 'OK. This is it.' There was no net. There was no other way to cut it. We have no other coverage. So if it didn't work... But because it was so much fun to make, I kept going, 'It's probably not going to hold together, but I really don't care. I wouldn't trade this experience for anything.'Todd Haynes interviewed by Amy Taubin, Sight and Sound, December 2023
电影正好和最近的热点上海师生恋同题了,当然电影的时间是20年后,这狗血的故事在岁月的洗礼之后还剩下什么。
电影的配乐几乎是刻意的过度呈现,有种故弄玄虚的疑惑。
关于表演的电影,演员去寻访原型人物,在剥削现实中汲取,有趣的是演员用假呈现真实,而原型人物用也在用表演粉饰自我的生活,“掌控”家庭,生活美满,用生活选取的真实实则是虚假的,两者相对位。
表演时克制自己的真实欲望去表现影片中所需要的欲望,产生了压制后新的更深的欲望,几乎是悖论般欲望在压抑后不会消失只会转换。
镜头前拙劣的表演反而是真实,前女老师不管家庭内外永远在表演,看不见的地方同样在虚假。
除此之外影片还有一种生活中的切片永远不存在着真相,它只是你需要的真相,电影最后仿佛变成了另外的谜团,家庭、婚姻、生活,从头到尾不曾见到两位女主真实的体验,但这种表演的虚假背后反而才能看到真实,它所掩盖的再美妙的表演也会像男主(懦弱与逃避责任)一样感到不对,因为真实不需要表演。
首先必须夸一句,三位主演都演的特别好!!!
这也为电影提供了更多的可分析文本。
波特曼就如同整个剧组与社会外界对这段不伦恋的看法一样,从最后越拍越妖娆的赤裸勾引而被导演喊过可以看出,所有人都觉得是摩尔勾引的男主,而波特曼从出场就自带一种傲慢的态度去观察摩尔以及这个家庭,势必要找出摩尔的行为动机来为自己的表演奠定基础,她会不顾一切的去挖掘、寻找以及感受,与男主sex完后的冷漠与不屑可得这不过是她体验的一种方式,“只是做了成年人做的事”,面对男主的愤怒波特曼也丝毫不在乎只想着尽快看完那封信,波特曼的这种傲慢甚至无礼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相信摩尔与男主是真爱。
而摩尔则是一个看似强大但情绪却很脆落的人,会因为邻居搬家不再订蛋糕而崩溃到痛苦流涕,因为整件事她才是最受质疑的那个人,她必须得时刻说服自己与所有人:她们当时的选择是因为真爱,她们现在依然过很幸福。
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她在心理对自我的认同上陷于犯罪的地步,婚姻的问题她难道察觉不到吗?
不是的,只不过她会伪装与掩盖,明明送大女儿的毕业礼物是体重秤,却会说成是项链,但被拆穿后还是会承认,所以其实她心底是知道的,因此我也比较倾向于她小时候真的有被哥哥性侵,只是会要强的欺骗以最后给波特曼沉重一击。
最不确定当时的选择是否是真心的其实是男主,即便当时是他先勾搭的摩尔,但当时他才13岁,可能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件事需要付出的代价,而后摩尔对真爱的确信以及成为爸爸的责任心让他一直留在这个角色与家庭当中,但他的心灵和身体双重出轨以及说出的“如果我们真的像我们说的那样相爱”就可以看出他的质疑与疑惑,如果当时没有和摩尔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生活轨迹是怎样的想法会一直在他脑海中蔓延,也许是外界所有人都在提醒他,他当时太年轻了,更加加重了他的困惑,而他无论是与摩尔甚至是和孩子的相处,男主都更像是个小孩,连才高中毕业的儿子都学会了吸烟,三十多岁的他依然没有抽过,他永远停留在了13岁孩子的这个角色当中。
最后,不得不说一句,波特曼与摩尔都是很好的演员,演的都很好都夸就好了,毕竟角色的功能都不一样,硬要用摩尔踩一脚波特曼真没必要……
确实有点被吓到,这样的人好恐怖。
我觉得恐怖的点在我,倒不是她娈童或者因为童年创伤,仇恨年长者(被哥哥性侵),从而将对自己的怜爱、惋惜移情到年青人身上,勾引了比自己小23岁的男孩儿。
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真的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对真实的痛苦假装看不见,一假装就是一辈子,然后只要有人有事一触及到这个创伤,他们的防御立刻弹射出来阻止(在女主身上表现为泪失禁),这种固化不变通的防御简直没得救。
不仅如此,为了回避创伤,他们还要建立起一个虚幻的乌托邦出来,来时刻提醒她其实创伤根本不存在,千万别往那儿想,只要专注在你现在美好的生活上,创伤就不再是存创伤。
这就苦了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人,都要配合她把生活当成一部戏来演,竭尽全力地去表演美好,表演天真,表演正能量,表演爱,最后靠近她的人都被传染,都变成精神病。
一个人有创伤值得同情,但不觉察不克服不面对创伤,任由自己的防御肆意横行,到了害人害己的程度,她就没那么值得同情了。
每当我看到这样的人,她们有的不允许触碰到创伤,假装生活在乌托邦;有的不允许触碰自恋,假装自己是品德高尚的圣人、英雄。
遇到这类过于天真美好正能量的人我都尽量不与她们产生链接,她们虚假地活着,犹如行尸走肉,其实已经死了。
不要和这样的死人待在一起,时间久了,你一定也会被她传染,慢慢腐烂。
尤其让我汗毛竖立的有两幕,一幕是她帮演员化妆,演员说我妈妈是位杰出的学者,她出过一些学术书籍,她过了几秒后回应演员,我妈妈也写过很棒的蓝莓蛋糕配方。
这里她的反应可不是自我调侃,不是幽默,这类人最不敢做的事就是自嘲,她是真真切切地觉得我和你一样优秀,我的家人和你家人一样给我很多爱。
另一幕是她向演员澄清被性侵的经历,嘲笑那些诋毁她的人太脆弱,缺乏安全感,她就不一样了,她是个很有安全感的人,这也是在用一张画着铜墙铁壁的单薄墙纸去掩盖一块破败不堪的墙。
所以五月十二🈷️,这对夫妻尽管年龄相差23岁,但从人格成熟度来看,都停滞了成长,他们都是未成年,都是MAY。
· 编者按·托德·海因斯导演的《五月十二月》上线流媒体。
影片以一个女演员的角色调查为切入口,深入到一对不伦夫妇畸形的家族关系中,试图再次敲击一种内在扭曲的“美国性”。
现在以3分暂居国际场刊评分第一。
托德·海因斯在戛纳首映结束后表示,“拍摄过程很愉快,这部电影拍得非常快,我们23天就拍完了。
所有人都付出了全部的创造力,让这一切成为可能。
这是一群不可思议的人,我很幸运能有机会做我的工作、有机会和这样的团队一起工作。
”在新闻发布会上,海因斯解释了电影片名的含义:“May December在英语里指的是一段关系中年龄差距较大(老少恋),在法国,我想有些人是将其称之为‘马克龙’。
”
《五月十二月》剧照在戛纳《五月十二月》由两位影后担当主演。
娜塔莉·波特曼在2011年凭借《黑天鹅》获得了奥斯卡影后。
而朱丽安·摩尔正是凭借托德·海因斯导演的《远离天堂》在2002年拿到了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女演员。
此后,朱丽安·摩尔一路走高,凭借《时时刻刻》《星图》《依然爱丽丝》,拿到三大电影节+奥斯卡的影后大满贯成就。
托德·海因斯又是最擅长指导女演员的导演之一,两位女演员必定是这次戛纳影后的最有力争夺者。
今天,我们通过两篇深度专访从不同侧面了解《五月十二月》。
在《电影手册》对导演托德·海因斯的专访中,托德·海因斯从影片的灵感、对音乐的痴迷、作者风格、与演员的关系等方面做出了解答。
而在《好莱坞报道》对主演娜塔莉·波特曼的专访中。
娜塔莉·波特曼除了分享表演相关的问题,也从公司运营的层面提供了不一样的视角。
娜塔莉·波特曼在本片中有着不同身份,《五月十二月》是新公司MountainA制作的首部电影,该公司由娜塔莉·波特曼和法国制片人索菲·玛(Sophie Mas)共同创办。
此外,她还发表了对于#MeToo运动基金Time's Up的看法。
谈到成名作《这个杀手不太冷》时,娜塔莉·波特曼直言片子有让她感到不适的元素。
一次关于不稳定性的调研《电影手册》专访托德·海因斯本采访系视频采访,由Olivia Cooper-Hadjian与Philippe Fauvel于4月13日进行译者:于SQ巴黎三大电影学硕士在读,重新学习看电影《五月十二月》将在戛纳主竞赛单元亮相,蓬皮杜中心也正在举办托德·海因斯回顾展,该回顾展将于5月29日闭幕。
借此机会,《电影手册》与这位以电影拷问不同时代的美国主流规范以及其政治、社会、性与艺术形式的大导演进行了长谈。
《电影手册》:在我们去戛纳看您的电影之前,您能跟我们谈谈这部影片吗?
托德·海因斯:直到这一刻之前,我从来没有谈起过《五月十二月》,我每次谈自己的电影都有种奇怪的感觉……有点像迈着小步逐渐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您明白吗?
这是一部小成本电影,一共拍了23天。
当然了,小成本是相对来说的,我们拍摄时拥有的资金其实比我一开始想得多。
但是现在的市场并不喜欢这种剧情片。
现在大家都在给流媒体和电视台拍东西,要拍一部以女性为主角,讲述“家庭”故事的大银幕电影好像很不合时宜,也不太吸引人 。
投资这部影片的唯一理由可能是剧本,这是个复杂的故事,既令人不安,又很有趣。
不过我最终还是成功组成了一支全情投入的拍摄团队。
《五月十二月》剧照《电影手册》:您之前一直与摄影师Edward Lachman合作,但是他的健康情况好像不允许他与您继续共同创作了。
托德·海因斯:我经常和同一批人合作。
《五月十二月》的拍摄团队中,有一些是我之前认识的人,有一些是我初次尝试合作的人——比如服装师April Napier和摄影师Christohper Blauvelt。
他们与凯利·莱卡特合作过——她和April是从《某种女人》开始合作的,和Christopher则是从《米克的近路》——所以我之前就认识他们,但我们没有合作过(托德·海因斯是凯利·莱卡特大部分影片的监制——编者注)。
我们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人代替Edward,时间很紧迫,所以我们自然想到了Christopher。
我知道凯利拍每部影片前都会花很多时间筹备,她会和Christopher一起长久讨论摄影机位置,她会跟他说哪些影片启发了她剧本的某个部分或者某个镜头……我们也是这样工作的,只不过时间很紧张!
《电影手册》:有哪些影片给了您启发?
托德·海因斯:我主要参考了英格玛·伯格曼的电影和几部戈达尔的电影。
这些片子我是上中学的时候看的,它们对我影响至今,这一点从《五月十二月》也能看得出来。
这部影片有着特定的韵律,非常明确的色彩选择和适合这一故事的取景方式,这些选择都和我之前看过的片子有直接联系。
片中有一个独白场景,我特别参考了伯格曼:娜塔莉·波特曼扮演的角色在朗读一封信,她是在表演——她在片中扮演一名演员——她独自在酒店房间里,她试着根据她遇见的一个女人(由朱莉安娜·摩尔饰演)构建角色。
我脑海中的图像一直是《冬日之光》中的英格丽·图林,她对着摄影机朗读,背景是光秃秃的白墙。
拍摄这种简洁的镜头要注意保持克制。
出于资金有限的原因,我们就视听形式想了很多新点子,这些美学选择与故事主题是相互呼应的。
至于美学参照,我想到了很多视觉上具有极简主义特征的影片。
我后来发现这些影片都涉及几个相同的主题,其中之一就是年轻男性和年长女性之间的情感。
比如迈克·尼克尔斯的《毕业生》,这部影片的极简主义美学风格很少被提及,它的构图完美呈现了故事的幽默性和巧妙的情节设置。
我一直在看,也在不断重看那些讲述女人和年轻男人故事的电影,比如《日落大道》和《假面》。
但是伯格曼的《假面》是我最重要的参考,因为《五月十二月》也涉及到两个女人“合二为一”。
片中的女演员在这个女人身边研究角色,她试着模仿她的动作和形态,甚至她的眼神。
但是这个情形中透露出一股腐坏的气息,跟他们在一起的年轻男人明显很不自在,女演员的出现对女人的家庭也产生了影响。
《冬日之光》《电影手册》:您痴迷音乐,音乐是《超级巨星卡朋特》(1985)、《天鹅绒金矿》(1998)和《我不在那儿》的核心,这部影片中音乐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托德·海因斯:我会在我搜集的一些图像的基础上,先在我脑海中组织我的电影。
我会做一本图册发给我的所有合作者看(《五月十二月》更是如此)。
我不仅会给出视觉上的灵感参照,我也会给出音乐。
这部影片我依据的音乐是约瑟夫·罗西《幽情密使》(1971)的配乐,是米歇尔·勒格朗创作的。
我记得我是小时候看的这部电影,但是我再也没看到过哪里播放这部片,它就跟消失了一样……有线电视频道倒是播过,那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这部片子的音乐太惊艳了!
我那时候听个不停,我把它发给了每个看《五月十二月》的图册的人。
我们在剧本阶段就在要播放这些音乐的地方做了标注。
拍摄的时候我们听它,剪辑的时候也使用到了它……我之前从没这么做过。
最后,我把米歇尔·勒格朗写的这些音乐都发给了影片的配乐师Marcelo Zarvos。
我意识到这些音乐从一开始就以密切的、微妙的甚至是数学式的方式构成了本片的基石。
Marcelo在原谱的基础上用他自己的方式重新演绎了勒格朗的音乐,他加入了原创的段落,给这些乐曲赋予了新维度和新声音。
勒格朗的原作带点巴洛克风格,和角色的情感很同步。
这些曲子好像不属于这部电影一样,这太奇怪了!
它们是对电影的评论:观众受邀聆听那些乐曲,后者似乎完全不顾电影的存在,有时甚至与电影相冲突。
这让我产生了在《五月十二月》中重新使用这些富有侵略性的音乐的强烈欲望。
您看,一开始,我们还会参照图册和乐谱,可到最后,还是音乐本身构建了整部电影。
我希望您在观影时能够注意到音乐元素。
《幽情密使》剧照《电影手册》:您看起来一直在思考如何讲述一个故事,是依托图像或音乐,还是从音乐出发建构影片?
您的上一部作品《地下丝绒》(2021)也体现了同样的创作思路。
托德·海因斯:是的,这个探索的过程很令人兴奋。
我很快就想到用安迪·沃霍尔的影像构筑地下丝绒乐队的发展历程,除了沃霍尔,我还想到了乔纳斯·梅卡斯(Jonas Mekas)、芭芭拉·鲁宾(Barbara Rubin)、玛丽·门肯(Marie Menken)、肯尼斯·安格(Kenneth Anger)和杰克·史密斯(Jack Smith)……他们都是实验片导演,他们都拍摄了地下丝绒的同一场景,但是这些影像又十分不同。
这部电影反映、浓缩了那个时代的沸腾和骚动。
《电影手册》:您两年前宣布拍摄的《狂热》(Fever)现在进行到什么阶段了?
托德·海因斯:我本想拍一部佩姬·李的传记片,由米歇尔·威廉姆斯主演,米高梅制片。
这部影片的筹备受到了许多限制:因为疫情原因,到处都闭门停业了,制片厂都没了,那阵子媒体也很诟病传记片……所以这个项目被取消了。
我们都很失望。
我那时候很想拍一部讲爵士时代,尤其是讲佩姬·李的电影。
不过我了解到了一件事:音乐圈里最重要的是取得作品版权。
一件事是不是已经有人做过了,该不该去做,都是由版权持有人决定的。
这甚至已经跟音乐本身没关系了,剩下的只有以维护艺术家作品为由的经济利益考量。
我们在卡伦·卡朋特和鲍威的歌曲上都碰到了这个问题。
我们本来想在《天鹅绒金矿》里插入鲍威的歌的,不过结果还是好的。
这让我们有机会使用其他的歌曲,虽然这些歌曲流传度不那广,但是它们却更好地结构了影片故事,也用另一种方式传达了对于那些艺术家的作品和生活的观念,这并不妨碍鲍威的音乐对这部影片和对华丽摇滚产生了深刻影响。
而且使用Roxy Music、Brian Eno和其他不太知名的乐队的作品反而让我们在叙事层面更有主动权。
不同的嗓音、不同的riff和节律给观众提供了不一样的想象空间。
不过,在我拍以鲍勃·迪伦为主角的《我不在那儿》的时候,我知道如果没有他的歌曲,我是无论如何没法拍这部电影的。
我跟我的朋友、制片人Christine Vachon聊了这件事,她跟我说,“去试试看吧!
”结果,国王本人很乐意把他王国的钥匙交给我们!
这些歌曲是我们能够自由的以迪伦为主题进行创作的基础,消极和积极的面向相互对撞,所以片中才有不同版本的迪伦。
这给我的创作打开了一片新天地,这样能够避免把艺术家简化为某个单一的形象。
相反的,因为迪伦在不同阶段有着不同的面孔,那我们就拍出来给观众看!
《我不在那儿》剧照《电影手册》:您的影片都弥漫着一股怀旧情绪,因为故事基本都发生在过去。
您喜欢拍电影,是不是跟您想要重建过去有关?
托德·海因斯:怀旧隐含的意义是,过去比现在好,我们对过去的某些东西饱含深情,并且想把它们完好保存下来。
我不否认,我有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尤其是面对电影史,我有时候真想生活在过去……如果能回去的话,我想我会沉浸在许多比我们今日进步得多的艺术实践和政治表达里。
我认为过去比现在更好。
但这不是说我的电影是怀旧的,我的电影甚至可以说是自我满足的反义词:它们让人体验每个时代特有的局限、问题和压迫。
即便是在我最乐观主义的影片里,比如那些以艺术家为主角的电影,我的角色都不想自我定义,他们想要保持变化,想挫败他人的期待。
他们并不寻求抓住明日的真相,而是坚定地认为今日的真相是明日的谎言。
我认为迪伦就是这样的。
他不断颠覆以往的自己,以全新的形象出现,并且每次都全情投入,毫不怀疑。
每次都只持续二、三个月。
热爱艺术、寻求意义的人总想抓住某种真理,某些让人舒适的真理。
不过,我的电影即便是美的、感性的,它们也并不是为了令人舒适,而是为了令人不安。
《电影手册》:您的电影似乎很喜欢扭曲时间,比如在《天鹅绒金矿》中,您让年轻的奥斯卡·王尔德说他想成为一个流行巨星,或者在《寂静中的惊奇》(2017)中,您让有声片和默片和谐共存。
您是否认为历史是周期性的?
托德·海因斯:我认为前人能为我们提供帮助。
在《天鹅绒金矿》中,我想研究从英国文化流淌而出,并且也反映在其他文化中酷儿性,一种不妥协的性表达。
有些人能够找到一种语言、一种哲学或者一种态度去肯定他们的与众不同,并且以此为他们所使用的媒介带去新的可能性。
王尔德的着装和行动的方式前承“纨绔子弟”(dandy),下启20世纪60年代的“摩斯族”(mods)和华丽摇滚乐队。
这种历史往往是以比较隐秘的方式传承的。
《电影手册》:从形式上说,您的作品非常多样,您创作中的连续性更多体现在叙事方面,您的角色往往都挑战主流规范,不惮创造属于自己的生活法则。
不过,您的有些作品并不是您亲自编剧。
托德·海因斯:我不确定我的角色是否都符合这个特点……不过确实,我最近的三部影片都由编剧执笔,但我觉得它们并没有在我的创作中构成断裂。
我想这是因为无论是在编剧还是在拍摄时,我都非常依赖搜集、阐释已有元素:一种文化语言、一种电影类型、一个历史事件、一段音乐……从这个意义上说,所有“原创”剧本也都是一样。
有什么是真正“原创”的?
话说回来,我从没有努力追求过原创,我更想要阐释,我将电影看做是一种文化语言与一些能让我看到模糊性的现象的相遇。
这种模糊性是通过一种有意识的构建得到的。
这和我学习的方式有关。
《天鹅绒金矿》剧照《电影手册》:您说的学习方式是指什么?
托德·海因斯:比如说,为了了解迪伦,我不仅听他的歌曲,阅读他的传记,我还读他那时读的书,试着把我自己沉浸在那时候影响过他的作品中,这让我能够体验到60年代初的种种观念是如何给予他信心制作自己的音乐的。
地下丝绒乐队也一样,这些调研和剧本创作密不可分,因为我想将我在调研过程中发掘出的所有代表时代特征的观念都呈现在电影中。
先搜集材料,再蒸馏提纯。
另一个贯穿我电影的特点是,我一直在描绘非典型的女性角色和某种家庭生活,这些女性一直在对抗束缚,她们的可能性被限制了。
我与朱莉安娜·摩尔共同拍摄的影片延续了情节剧传统,后者从好莱坞发源,并由法斯宾德、夏布罗尔等继承发扬。
如果有人以为女权主义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或者认为种族主义已经消失不见,他只需要看看自己周围就会知道我们在许多事上退步了多少,我们本以为我们已经取得了那些战斗的胜利。
这些讲述过去的故事远没有过时,它们在当下依然有意义。
《五月十二月》与父权制压迫有关,但是有意思的是,片中占据主导的是两名女性,做出让步的则是男性。
我想这也与父权制有关:社会性别或许发生了变化,但父权制屹立不倒。
影片改编自一则社会新闻,一名女性引诱了一名年轻男性,这则新闻之所以令人咋舌是因为人们更习惯相反的情况。
这是不平等的一部分,也是本片提出的问题:影片描述了一个女人在遵从她的欲望的过程中牺牲了许多家庭责任。
人们对她要比对跟她做出同样事情的男性严苛得多。
虽然这部影片的剧本不是我写的,但是我拍摄本片仍是在探索我熟悉的主题,只不过可能换了一种方式。
《电影手册》:您电影的政治意涵都相对隐蔽,除了《黑水》(2019)。
您拍摄这部与其他作品截然不同的影片有什么感受?
您还想拍类似的作品吗?
托德·海因斯:拍摄这部影片的经历很棒,这个关于腐败与贪婪的故事十分沉重,但我想说的事,这个项目之所以吸引我,是因为这是一个我一直很喜爱但是从来没有机会拍摄的电影类型:60至70年代的政治惊悚片。
我认为被困在家中的女性的故事从根本上是政治的,这与讲述同性恋者被迫害的故事一样。
那些社会状态本身就是政治的,不需要再做更明确的表述。
这正是我喜欢这类电影的原因:在水门事件、越南战争和60年代的一系列暗杀事件之后,一切都是政治的,一切都令人越加怀疑权力。
在此背景下,电影艺术家又转向了类型片:《教父》参照黑帮片,《驱魔人》求助于恐怖片,《唐人街》则脱胎于警匪片……这些影片仍是类型片,但是它们都充斥着对于意义丧失的怀疑,特别是艾伦·J·帕库拉的三部曲《柳巷芳草》(1971)、《视差》(1974)和《总统班底》(1976)。
监控侵蚀占据了我们无忧无虑的天真。
这也是我认为《黑水》中Robert Bilott这个角色了不起的地方:他遭遇的现实有如此纷繁的牵扯,在身体和精神双重方面折磨着他。
当他选择走上这样一条路,四周的铁钳向他收紧,他的生活被挤压,这个过程很吸引我。
我很为这部电影骄傲,我们成功地讲述了这个复杂的故事,通过加入足够的惊悚感与焦灼感,让它并未显得单调乏味。
这些都多亏了马克·鲁弗洛。
他有十足的活力和勇气,他那股沉静的信念感感染了我们所有人。
《黑水》剧照《电影手册》:您一般和您的演员保持怎样的关系?
托德·海因斯:最开始,因为我电影的受众有限,所以请不到大牌明星。
我的电影属于新酷儿电影运动,这一运动一方面与围绕艾滋病的社会氛围相关,另一方面,同性恋群体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他们需要看到某类作品。
如果不是因为两个因素,我的职业生涯根本不会存在:一群敢于挑战,接受用不同的方式拍电影的演员;一个对这些独特的作品感兴趣的批评家群体。
我自从我的中长片《超级巨星》开始就受惠于此:很多有影响力的批评家以认真的态度对待这部本可能无人问津的影片。
这部影片因此有了一定影响力,这令我有条件拍摄我的第一部长片《毒药》(1991)。
此外,在我和朱莉安娜·摩尔合作了《安然无恙》之后——她那时也越来越受人关注——很多年轻演员都表示愿意拍摄我的下一部影片《天鹅绒金矿》,然后直到今天。
我的片子都没赚到太多钱,但是演员和评论界给予了我合法性。
我从演员们那里学到了很多,每个人都有独特的表演方式。
有些人一直在用演员工作室(Actors studio)的表演方法,他们会从自己的经历出发,沉浸在角色的故事里。
其他演员则完全不这样表演。
我很快明白我必须适应不同演员的工作习惯,让他们自己告诉我他们需要什么。
有些人会问我要参考,有些人问我要参考片目,有些人要照片,有些人则想要跟我长谈。
另一些演员则完全不需要这些,我必须尊重他们。
和朱莉安娜·摩尔和娜塔莉·波特曼合作拍摄《五月十二月》,我就像上了一堂表演大师课!
我要求他们在几个数量有限的固定镜头中完成非常复杂的任务。
如果不是和这些天才演员合作的话,这部电影就不会存在:一是在拍摄条件方面,如果不是他们,我就没法按期拍完,二是其他演员不见得可以在戏剧性和情感层面完成得这么好。
她们把我在剪辑阶段需要的一切都表演出来了。
《安然无恙》剧照《电影手册》:您仍在筹备关于弗洛伊德的剧集吗?
托德·海因斯:目前没有,但是这是我很想拍的项目,所以我不打算放弃它!
目前,蓬皮杜中心请我为“您在何处?
”(Où êtes-vous?)系列拍摄一部原创作品,这部短片仅会在法国放映,我将它命名为“影像书”(Image Book),这部17分钟的短片可能更像一篇论文,它是《五月十二月》的反面。
这部影片自由地使用了视觉与听觉形式、电影类型,其中不乏古怪的构图和突然的解构……像戈达尔那样。
我需要把戏剧效果留给大银幕《好莱坞报道》专访娜塔莉·波特曼日期:2023年5月10日原文作者:Rebecca Keegan译者:Chloe想做制片的卑微电影学生 ,跟不上时代的Arthouse movie影迷因其在托德·海因斯导演的电影《五月十二月》中的角色,娜塔莉·波特曼出席了本届戛纳电影节。
这位演员、制片以及崭露头角的足球大亨谈论了“超越道德的艺术”、她对吕克·贝松的复杂情感以及Time’s Up运动令人心痛的内部崩溃:“错误对于行动主义来说是致命的。
”在娜塔莉·波特曼出演的新电影《五月十二月》一场较后的戏份中,她用着极其微弱、含糊不清的口齿说话,以某种方式呈现了一个既脆弱又具有掠夺性的时刻。
波特曼在这场戏中的表演是惊人的,这不仅因为其演出会让观众感到不舒服,还因为它是对朱丽安·摩尔到目前为止在整部电影中所扮演的角色的非比寻常的再现。
在这部由托德·海因斯导演、将于今年五月二十日在戛纳电影节首映并参与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中,娜塔莉·波特曼饰演伊丽莎白,一位女演员,正在为自己将要表演的角色格蕾西(朱利安·摩尔饰)做调查研究,格蕾西是一个因嫁给了比自己小二十三岁的男人(查尔斯·梅尔顿饰)而成为数十年前小报丑闻焦点的女人。
《五月十二月》对于这位曾出演《黑天鹅》和《这个杀手不太冷》这样的暗黑题材电影的明星来说是一次机会,一次让她可以探索旧日迷恋的机会。
娜塔莉·波特曼在戛纳“我对表演这件事非常好奇,”娜塔莉·波特曼说,“这是一个使我感兴趣的话题,也因此我觉得我在工作中时常会回顾它。
”比如‘艺术可不可以是超越道德的?
’这个问题。
”这部将在戛纳电影节寻找发行商的电影,是娜塔莉·波特曼的新公司MountainA制作的首部电影,该公司由娜塔莉·波特曼和法国制片人索菲·玛(Sophie Mas)共同创办。
与托德·海因斯合作,MountainA即将亮相的首部作品来自这位十分擅长指导女演员的导演:他2002年的作品《远离天堂》使朱利安·摩尔得到了奥斯卡奖提名;而《卡罗尔》使凯特·布兰切特和鲁妮·玛拉都获得了各自饰演角色的奖项提名;布兰切特也因饰演他2007年的电影《我不在那儿》而得到了奥斯卡奖的提名。
托德·海因斯MountainA的首部电视剧集在调性上和《五月十二月》有很大不同,但两者有共性:它们都将女性置于传统角色之外。
《天使城》,一部即将于五月十六日在HBO MAX首播的纪录片剧集,记录了洛杉矶的天使城足球俱乐部成立的第一年,这是一支由娜塔莉·波特曼参与创建的美国国家女子足球联盟球队。
今年晚些时候,该公司会释出其迷你剧集《湖中女人》,该剧将于Apple TV+首播,其中波特曼饰演一个逐渐转变为记者的家庭主妇。
在今年四月于洛杉矶接受的一次采访中,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并且四十一岁的娜塔莉·波特曼,和《好莱坞报道》谈了许多方面:她的新公司的指导理念、她从经营一支运动团队的过程中所学到的、在她参与创办的Time’s Up社会运动中有什么地方出错了,以及她会给开启演艺生涯的儿童演员的建议:“把它当作一场游戏。
”
娜塔莉·波特曼 Molly Matalon 摄《好莱坞报道》:在影片(《五月十二月》)的结尾,当你饰演的角色,那名女演员,在表演她一直准备着的角色,而这实际上是你在表演“朱利安·摩尔对她的角色的表演”。
你是如何为此作准备的?
娜塔莉·波特曼:我们当时并没有排练的时间,我知道我要慢慢地变成朱利安,我并不知道朱利安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我对此没有任何头绪。
我当时就想:“她会做出一些能给我的表演提供参考的行为吗,一些我可以利用并模仿的行为?
”感谢上帝,她对她饰演的角色有着非常完整的概念,其中有些很独特的方面,比如不清晰的口齿和声音,并且她说话的方式真的很有帮助,为我的角色的变化提供了一些线索。
《好莱坞报道》:所以你并没有提前给她发消息说:“你能不能给我发一条语音备忘录,告诉我你将如何表演这个女人,这样我就可以……”娜塔莉·波特曼:好吧,我当时确实挺好奇的,但我还没那么了解她,并且,你也不想给另一个演员施加压力,让他们在工作的时候还要腾出手来帮助你。
《好莱坞报道》:当我看到这部电影的名称“五月十二月”时,我以为这会是一个年轻女人同一个年长男人的故事。
这部电影的性别动态关系——一个女人,在她和比他年幼的男人的情感关系中处于侵略性的一方,是不是当初让你感兴趣的一部分呢?
娜塔莉·波特曼:看见女性犯下那些一般是由男性犯下的罪行,是很有意思的。
因为规则的例外才是最有趣的,并且,是什么导致女性这么做?
然而,当这情况是男人主导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想:“所有男人都这样。
“ 这其中肯定蕴含着更多更有意思的特定心理学。
娜塔莉·波特曼,4月24日摄于洛杉矶Dil工作室Balmain连衣裙,Ryan Hasting搭配Molly Matalon摄《好莱坞报道》:就调性而言,《五月十二月》和你的《天使城》纪录剧集大不相同,但两个项目都是面向女性的。
如果MountainA的运营有着原则,那这是不是原则的一部分呢?
娜塔莉·波特曼:MountainA统一的点在于, 我们如何可以尽可能多地看见不同的女性形象?
我认为由此你可以抵达平等,由此女性可以成为她们想成为的任何事物。
她们可以是罪犯,也可以是优秀的运动员,可以是卓越的,也可以是不卓越的。
我认为当你得到更多的变化,更多的表达,就会有更多的可能性。
《好莱坞报道》:你与风险投资家卡拉·诺特曼(Kara Nortman)和科技企业家朱莉·乌尔曼(Julie Uhrman)共同创立了天使城球队,前者你是通过社会运动认识的。
那你是如何成为足球队的共同创办者的呢?
娜塔莉·波特曼:这其中的故事非常奇怪,但我的儿子对足球真的是充满了热情。
当他七岁的时候,正举办着女足世界杯,他对此的热情和他对之前的男足世界杯的热情是一样的。
看着他对女足世界杯有着和对男足世界杯一样的热情,我当时就想,“如果年幼的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像崇拜男运动员一样崇拜女运动员,这就会是一场革命。
” 并且,显而易见的,我们有女性运动员明星。
这些女性是绝对的明星,那么,当她们在联盟中为家乡球队踢球时,凭什么会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存在?
你有着世界上最流行的运动,有着在世界上及美国最优秀的球员,可这个事实完全被人忽视了。
《好莱坞报道》:就面临的困难而言,专业体育界的女运动员和娱乐行业的女性有着什么相似之处吗?
娜塔莉·波特曼:肯定是有的。
人们总是以票房,或者比赛观众人次作为证明,说:“这是为什么你们(女性)得到的报酬更少的原因。
“而我会觉得,“好吧,你们是按照(与男性)同样的标准为女性电影或女性运动比赛打广告的吗?
你们是一视同仁地进行投资的吗?
你们是一视同仁地进行宣传的吗?
你们给女性电影或运动比赛预留的档期和男性的是一样的吗?
” 对于足球来说,“你给女子足球比赛的播放档期和男子的是一样的吗?
”对于电影而言,“女性电影得以上映的戏院数量和男性的是一样的吗?
给女性电影做宣传的花销和男性的是一样的吗?
” 当你确实一视同仁地进行投资的时候,那你才可以说:“好,拿两者放在一起比较看看。
”你实际上必须得给予女性和男性一样的机会。
所以,我感觉专业体育界和娱乐行业是非常非常相似的世界。
娜塔莉·波特曼于2022年和丈夫本杰明·米尔皮德(芭蕾舞演员,编舞师)出席公众场合《好莱坞报道》:未来的成功将是怎样的?
娜塔莉·波特曼:好吧,我认为我们已经感受到了成功。
我们的比赛门票卖的很快。
我们已经卖了16000张季节赛门票。
和女足联盟合作的赞助与广播公司对于我们对成功的理解至关重要。
以及,当然,我们也希望可以参与季后赛,在某个时刻赢得几场季后赛。
这将是一个长远的目标,看到球队在能够在运动方面茁壮成长。
听着,男足是世界上最大的生意之一。
无论你走到哪里,它都是最受欢迎的东西。
因此,我们的目标是将女足的收视率提升到这个水平,打造出价值数十亿美元的球队。
这就是你使女性得到她们应有的重视的方法。
我认为可以使这件事实现的存在因素都有了;以及,总的来说,这是体育界最大的增长市场——让最受欢迎的运动拥有一群准备好为之狂热的观众,并满足他们的需求。
《好莱坞报道》:MountainA公司是如何应对编剧罢工的?
娜塔莉·波特曼:我们意识到很多我们已经拿去提案的项目或者在进行中的项目现在都有些延误了,但当然,我们支持罢工的决定。
我们支持编剧去争取他们应得的。
我们为每个人由衷地希望这场罢工并不会持续太久。
《好莱坞报道》:在去年的电影《女人的谈话》的拍摄过程中,莎拉·波利导演努力营造了一个演员和工作人员可以在电影制作过程中享受家庭生活的片场。
你认为行业的确有在向这个方向演进吗?
娜塔莉·波特曼:这种情况我在法国见到很多,并且我认为这解释了为什么新一代法国电影制作人全都是女性,因为这确实是可能的。
这并不是说每个女人都有孩子或者想要孩子,但这种做法使得身兼导演和优秀的家长成为可能。
你享受着一个强大的社会制度,它提供给你托儿服务;同时工作日的工作时间也是正常的。
我们在法国拍摄了《第一夫人》,我还拍了一部法国电影《天文馆》。
那时我每天下午六点就可以回到家吃晚饭——这完全改变了我的生活。
当你在美国参与制作一部电影或剧集的时候,你就完全“消失”了,而这对所有为人父母来说是很艰难的。
在托德·海因斯的《五月十二月》中,波特曼(左)是一名女演员,她正在研究朱利安·摩尔饰演的人物,以便在电影中扮演她《好莱坞报道》:你在家中是如何谈论气候变化的?
娜塔莉·波特曼:我们在家里经常就“我们如何生活”以及“我们选择做什么”来讨论气候变化。
我的素食主义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出于环保以及动物福利的选择。
我已经20年没有购买或使用过任何皮革、毛皮或动物制品了。
我使用一个只提供电动汽车的共享汽车程序。
我买二手衣服,只在绝对必要的时候,当然也会修理损坏的东西,最近的一次是修理一个手提包,而不是买一个新的。
当我们旅行时,我们尽量安排我们旅行到我们可以乘火车去的地方;或者,如果我们必须坐飞机,也要待得足够长,以证明我们的旅行是合理的。
图书馆在家庭意识中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一个我们可以通过分享而不是拥有,来获得快乐和更多选择的地方。
这是一个过程,它显然不完美,但家庭意识是存在的。
《好莱坞报道》:你的公司正在制作一个电视剧集,《湖中女人》,这剧集基于劳拉·李普曼的犯罪小说改编,将在Apple TV+播出,你在其中扮演一个20世纪60年代生活在巴尔的摩市的家庭主妇,后来转变成为一位调查记者。
对于这个角色,你有什么可以谈谈的?
娜塔莉·波特曼:我猜想,几乎所有关于女性的故事都是在讲这个女性追求自由的努力。
所以她试图获得自由,但没有意识到她获得自由的过程是在践踏另一个女人获得自由的能力。
阿尔玛·哈勒(导演/共同编剧)和我都被这个故事所吸引, 因为这故事讲的是一个被压迫者无法意识到他人的压迫的悲剧,在这种悲剧中一个人会因此陷入“我才是那个被压迫者”的状态,以至于可以去压迫他人。
娜塔莉·波特曼,在2018年为现今已停止运作的Time’s Up运动表达支持《好莱坞报道》:你是Time’s Up运动早期的关键人物,该运动一开始就充满了希望。
但现在,除了Time’s Up法律辩护基金,该组织实际上已经解散。
你认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你对好莱坞性别运动的未来有何看法?娜塔莉·波特曼:Time 's Up就这样消失了,真的非常令人心碎。
我认为很多人都犯了错误,但错误对行动主义来说是致命的。
你必须要很完美,才可以要求你想要看到的变革,并且,我不知道,或许承认我们作为人类的所有不完美之处,承认人类会犯一些错误,也会在其他事情上做的很优秀,允许更多人性的灰度,可能会让我们走得更远。
把有相似经历的女性聚集在一起,互相分享,这其中有种非常强大的力量。
它衍生出了如此多令人惊叹的东西,我认为那些关系持续至今,并转变成了一些非常棒的项目。
但Time 's Up不再像以前那样存在的事实仍然让人感到痛苦。
因为个人错误或集体错误的原因,一场社会运动就此不被允许存在了,我认为我们必须要有犯错的能力,并从中吸取教训,允许错误的发生。
使人抓住完美的标准不放是一种沉默机制,这个机制很有效果,因为那样每个人都可以说:“好吧,我什么也不该说,因为我不是个完人。
”《好莱坞报道》:当你听说一些女性对吕克·贝松做出了性侵犯的指控时,你是怎么想的?
娜塔莉·波特曼:那感觉太糟糕了。
《好莱坞报道》:你有没有被她们震惊到?
娜塔莉·波特曼:是的,当然。
我从未……是的。
“规则的例外才是最有趣的” 娜塔莉·波特曼,4月24摄于洛杉矶Dil工作室。
迪奥上衣、短裙和鞋子《好莱坞报道》:你刚刚说“是”,可你同时又摇头否认,所以我想确认我明白你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
吕克·贝松是你演艺生涯的关键人物,也是其他年轻女性演艺生涯的关键人物。
你认为这其中有没有任何暗示……娜塔莉·波特曼:我真的不知道。
我当时只是一个工作的孩子。
我当时只是个孩子。
但我不想说任何否定他人经历的话。
《好莱坞报道》:公众对于你在《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饰演的角色的看法对于当时还是一个年轻女性的你来说,很复杂。
娜塔莉·波特曼:这是一部仍深受人们喜爱的电影,人们跟我讨论这部电影的次数几乎比讨论我其他电影的次数加在一起的总和还要多。
这部电影开启了我的职业生涯,但是,当你如今再观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它绝对会有一些让人感到不适的地方……所以,是的,我对这部电影有着复杂的感受。
波特曼和让·雷诺在吕克·贝松的《这个杀手不太冷》(1994),影迷向她提及最多次的电影,但她也说这部电影有着令她感到不适的元素《好莱坞报道》:这些年来你参加过许多次戛纳电影节,作为评审,演员,或者导演。
这些经历对你来说如何?
娜塔莉·波特曼:是的,我们在戛纳电影节首映了《星球大战前传2》,我当时剃了个光头,因为我在拍《V字仇杀队》,所以那一年我光头去的戛纳。
那可真疯狂。
那一年,我还有一部电影参与竞赛:《自由地带》。
那也十分有趣。
每个人都在摸我的脑袋,好像我是他们的巨魔娃娃(troll doll)一般。
没有头发的巨魔娃娃。
《好莱坞报道》:你在戛纳会不会做一些有仪式感的事情?
娜塔莉·波特曼:我喜欢去戛纳的金鸽子餐厅(La Colombe d’Or),以及伊甸豪海角酒店(Hotel du Cap-Eden-Roc)在那儿喝一些非常高级的饮料。
我也很希望能在某处找到或者举办一场舞蹈派对。
《好莱坞报道》:你对于戛纳电影节和女性的关系史有什么感受?
娜塔莉·波特曼:我认为戛纳电影节目前对此有所反应了,我很乐意见到他们在压力下作出改变。
我非常希望戛纳电影节能在和女性的关系改变上走的更远。
《好莱坞报道》:今年是戛纳电影节的策展包含女性导演数量最多的一年。
但戛纳电影节以强尼·德普主演的电影作为开幕电影,而有些人对此侧目而视。
你对此有没有什么意见呢?
娜塔莉·波特曼:我对此还没有太多了解。
但事情总是会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我们会坚持推动戛纳电影节变得更好。
《好莱坞报道》:你对以色列目前的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有什么看法?
你对以色列目前的民主状况有何感受?
娜塔莉·波特曼:糟糕极了。
我从没支持过他,以色列目前的现状也绝不是我的祖父母所希望见到的。
《好莱坞报道》:我觉得,因为你愿意参与这类话题的讨论,并且因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人们就会认为你的态度是严肃的。
我很好奇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娜塔莉·波特曼:人们总是跟我说他们惊讶于我的傻气。
但大部分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有些傻里傻气的人。
有些人对于我在表演一场很严肃的戏之前会开玩笑这件事感到惊讶,但这是我进行自我调节的一部分。
我需要把戏剧效果留给大银幕。
这并不是说我没有认真对待工作的方法和对工作的高强度集中,只是有时候犯犯傻有助于我的情绪流动,也能让我在需要的时候感到安全和舒适。
娜塔莉·波特曼在2011年因《黑天鹅》获得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好莱坞报道》:有没有一些角色是你一直想演但还没机会演的?
娜塔莉·波特曼:我真的很想在一部动画电影中做配音,这是到目前为止我仍在努力中的事,我对此感到非常兴奋。
我还从来没有得到过给动画电影做配音的机会,并且我很想做喜剧类型。
《好莱坞报道》:当你看到年轻演员在同你一样的出道年龄开始出道时,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想在他们耳边悄悄提一些建议?娜塔莉·波特曼:是的,我一直想告诉他们,要把这当成一场游戏,而非一份工作。
因为我不认为孩子应该真的有工作。
《好莱坞报道》:对你而言,这当初是场游戏还是一份工作呢?
娜塔莉·波特曼:这曾经十分有趣。
当时作为一个孩子,我当然知道要如何认真对待事情,但我喜欢这样。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
访谈内容因篇幅和清晰度有所删改。
故事首度刊登在《好莱坞报道》杂志的五月十日刊。
- FIN -
“五月十二月”类似熟语谚语,用来指代老少恋。
国内直译过来,倒也没错,五月和十二月接近夏虫语冰的荒谬感,符合中文隐没云雾里语焉不详的美感,只是就这样的名字,大概会让许多人错过这部精彩的电影。
原来没想要为这部电影写长评,但现实里有比电影里更令人不解的事,我需要回到宏观层面,用更高的维度跳脱出来,解释现实里的尘土飞扬,接受人的复杂性。
电影相当精彩,且有不少值得推敲回味的镜头,台词的信息量与微表情之间形成互补,展示了至少6位复杂的人格。
电影是双女主,娜塔莉波特曼和朱利安摩尔,娜塔莉甚至还投资了这部电影,《黑天鹅》斩获诸多大奖,她挑选这部。
或许黑天鹅里人的复杂性过于迷人,她从此偏好这种题材。
故事梗概:女二是炙手可热的女明星,即将出演以女主经历改编的电影来到女主家中进行角色采写,电影选取的事女主多年前出轨未成年而锒铛入狱的经历,未成年是女主儿子的同学,女主当时已经怀孕,出狱后她同那名未成年结婚,成为家人,目前一家五口生活在一起,女明星在采访事件当事人的心路历程,以身入局,还原真相。
电影讲述方式接近欧容的《登堂入室》和朴赞郁《分手的决心》,但《五月十二月》选取的故事样本是童年重创会在一个人身上留下什么。
国内有一名艺术家做过一个田园行为艺术,在果实幼小期,给每个苹果插入一枚钉子,那些苹果有些腐烂死掉,有些早早掉落,一部分幸存的果实,用丑陋扭曲的外观展示自己的生命力。
我对星座、天干地支这样的既定存在存疑,更相信每个人人生里遭遇的钉子和阳光,有人在赤道,大量养分长成枝干,果实庞大却酸涩,有人长在高原,果实小却甜美,一个人长成什么外观,是钉子和阳光共同塑造的。
如果怕剧透,可以看完电影再来看,我接下来的分析涉及大量剧透。
女主:家庭主妇,日常会接邻居的蛋糕订单,日常热爱打猎,在邻居眼中,她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坚定、家庭美满,电影里给出的信息,女主小时候被哥哥们性侵,父亲说要离开这个家要么嫁出去,要么(死了)抬出去,母亲是一名漂亮的家庭主妇,教导她应该顺从关注体重在意外表,毕业典礼送电子秤。
她完全的接受了她的哥哥们对她所做的事情,用自己的命运回应当年的事情,她在30多岁的时候同12岁的少年在一起,12岁遭受哥哥们性侵的女主,心智停在了12岁,遇到12岁的男主,很难分辨那究竟是吸引,还是战火纷飞的婚姻外寻找的点喘气空间,她用坚不可摧的谎言给自己建起一座城堡,里面一直是那名未成年的少女,50多岁的她喜欢粉色口红,花边裙,但她确实有50多岁的生活经验,她不动声色的控制着家里的四个孩子(3个孩子和她36岁的丈夫),温柔的语气下是不可抗拒,必须顺从,他们只是她腐烂城堡的一部分,她不认为他们是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大人。
她将丈夫描述成一名早熟,两性经验丰富,在关系中主动进攻,将自己描述为天真,被爱被呵护,没有经历任何风雨。
她定义他们的生活,她的角色如同她的爱好,是猎人。
男主:当年12岁,如今36岁,是一名美籍韩裔。
黄色人在白人中位置低下,黄皮男尤其低,不是被霸凌就是被孤立,青春期也没有女孩子会关注他,父亲成日忙工作,他兼顾照顾妹妹,母亲身体不好。
他在宠物店打工时,被宠物店的老板娘勾引,对,即使女主声称是男主主导,但整件事依然是勾引。
家庭中,年龄差距本身就会自然形成权利上下,补充推荐电影《红心女王》。
男主自从12岁做了错事,就陷在这个错误的命运里沉默承受,他同父亲感叹孩子们走了,要变成空巢了,这么多年他的一切价值都跟孩子们绑在一起,孩子离家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用,父亲鼓励他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想做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
妻子不理解他养的蝴蝶,不断要求他拿走它们,压制他的表达,他们甚至没有公平对话的机会,妻子不喜欢烟味,他烟也没有抽过,没有同龄的玩伴,没有正常的长大,他就像他养的那些蛹,没有成蝶的机会,唯一一次试图反抗,被女主“明天是毕业典礼”逼回到自己的命运里。
男二:双胞胎之一,着墨不多,就两个场景,一个是餐桌上,被女主也就是母亲,要求多吃一些,要看起来像大人,因为母亲同未成年父亲之间的过往,如同那些不断寄到家里的shi包裹,他成长的环境中几乎被羞辱包围,他拒绝在身体上变得更有男性魅力,故意削减以期不要成为父亲。
另一个是同父亲在房顶上抽烟,他心智比自己的父亲成熟一些,自如抽烟,尝试新事物,安抚内耗自责的父亲。
女三:双胞胎之二,温和可爱,不像事件中心的人物,唯一的场景是同母亲一起挑选毕业典礼上穿的裙子,母亲挑选的是长袖长裙,她喜欢吊带裙,但母亲在短短两句话就让她轻易换了选择。
这个人物几乎是继承母亲的命运。
男三:女主同前夫生的儿子,着墨不多,但很精彩,相比起双胞胎男需要通过言语和行为推断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对女明星自陈那个新闻对自己产生了什么影响,玩世不恭,在一家餐厅驻唱,可以随意拿起别人的饮料自顾自的喝,也可以堂皇的用亲生母亲的过往经历换取事业。
他自己点题自己的命运,他早在12岁那年就死掉了,他现在就是个鬼魂。
女四:女主和男主刚在一起生的第一个孩子,当时女主怀着她坐牢,她是唯一一个很早觉察到母亲的掌控欲,处处同母亲的压制做斗争,也是家中第一个站出来挑战的家中成员。
女明星:她是一面镜子,来到这个被周围环境歧视而紧抱多年的家庭中,去探照女主对外声称的幸福美满下是什么,她为了扮演女主而歪打正着成为了一名“侦探”,还原了这个爱情神话到底吊诡在何处。
她的人物动机究竟是为了戏剧还是为了什么,我暂时从缺,导演没有给这个人物的命运送谶,我理解她是镜子。
许多人吐槽娜塔丽波特曼的演技一般,不如朱利安摩尔气场足,演员的演绎方式是要服务于角色的,朱利安摩尔的胸有成竹,是为了演出50岁的壳下面有个12岁少女,“胸有成竹”是她的伪装,娜塔丽波特曼是一条鳗鱼,进入这个死气沉沉的池塘,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她是带着目的的外来物种,甚至这条鱼自己对于这个爱情神话有自己先入为主的看法,她就是来找证据印证的,不论是在跟女主前夫对话时,抢先对方描述对方情感状态,认为对方应该难过,还是在前夫的儿子对谈时,找到了自己手里缺的最后一片拼图。
她才不是镜中人,她是镜子。
导演只是从那几个人身上扣下几片血痂,就让你看到一个完整的人,在传达“人的复杂性”上做到了没有一个废画面,没有一句废台词,几乎全程高能,不可分心,跟《坠楼事件剖析》并列我的年度第一。
我向来偏好那些在表达“复杂”上表现优秀的文学或影像,我们所拥有的三万天平平无奇,也只看到世界一个面向,正是文学和影像才有机会让我们理解他人的可怜又可恨的一面。
再说一遍,命运会继承,如果你不是完整的苹果,请你先救赎自己,完整再造人,谢谢大家。
一部以女演员的视角审视不伦之恋和夫妻关系的电影,通过窥探格雷西与乔伊这对年龄相差23岁的姐弟恋夫妻的生活,以及这段违背道德的恋情(格雷西当年是在已婚状态下与年仅13岁的乔伊陷入了恋情)的“真相”,揭示了人类的情感生活的复杂性,还探讨了表演与生活的关系,整个故事虽然有些无聊,但是剧本编写得很扎实,娜塔莉·波特曼和朱丽安·摩尔这两位奥斯卡影后的对手戏也很精彩,仿佛上演了一堂模仿者与被模仿者相互竞争的表演教学课,另外,本片的配乐听起来有点诡异,十分引人注意。
在欧美社会,老少恋,或忘年恋有另一个朦胧称呼“May December”,即“五月十二月”,用月份间的巨大差异,委婉道出相恋者的年岁悬殊。
由托德·海因斯执导,娜塔莉·波德曼、朱利安·摩尔主演的新片片名,便是这一暧昧的称呼——《五月十二月》,围绕一对老少恋的禁忌往事展开。
该片灵感来源于现实事件。
1996年,34岁的玛丽·凯瑟琳和年仅12岁的男孩弗劳拉发生性关系,并在不久后曝光。
凯瑟琳受到警方严重指控,在当年的美国社会引起轩然大波。
编剧萨米·伯奇、亚历克斯·梅查尼克根据这一事件,在2019年创作出《五月十二月》的剧本。
恰在此时,娜塔莉·波德曼和苏菲·玛索联手创办的公司“MountainA”打算拍创业作,《五月十二月》遂而进入波德曼的视野。
而不管是导演托德·海因斯,或是影后朱利安·摩尔,都是波德曼一直期待合作的对象。
三人一拍即合,在几乎没有任何彩排的情况下,仅用23天便宣告杀青。
尽管不少豆瓣网友对本片毁誉参半,给出不痛不痒的7.1分,但在不少专业影评人看来,《五月十二月》堪称年度佳作。
烂番茄网站上,其新鲜度高达91%,而著名电影资讯网站IndieWire,在前不久评选年度佳片榜单时,将本片列为第五名,远高于《奥本海默》和《芭比》这类热门电影。
可以说,托德·海因斯虽然讲述了一桩奇情抓马的故事,但他始终用不俗的影像质感,降低本片的腥膻和噱头,促使我们思考这场事件的本质,以及相关角色幽微模糊的心理。
影片开场不久,朱利安·摩尔饰演的格蕾丝,和丈夫乔伊在家忙前忙后,招待左右邻里。
他们宛如广告里的中产阶级夫妇,享受着假日生活。
娜塔莉·波德曼饰演的女主角伊丽莎白,像个闯入者,从格蕾丝家后院径直走入,走进一派祥和的休闲派对。
在此,导演海因斯没有给出前情提要,交代这些人的前史和关系,而是一边向我们展现格蕾丝的良好人缘,另一边释放不安信号,营造难以名状的诡异氛围。
譬如格蕾丝突然神情严肃,镜头随之推向其脸部特写,就连背景音乐都陡然紧张,可她开口说出的却是:“热狗好像不够”。
此外,女孩因为气球飞走大声惊叫,伊丽莎白帮格蕾丝拿的快递,竟是陌生人寄的粪便,以及复古的柔光效果,使画面呈现出不真实感,都让人对电影里的故事和角色产生困惑。
谜题的破解,要在派对之后,随着剧情推进,事件的本质如剥洋葱一般逐渐显现。
原来,格蕾丝和丈夫乔伊,相恋于23年前。
彼时,格蕾丝拥有完整的家庭,儿子乔治都已经上了七年级,某日,乔治的男同学引起了格蕾丝的注意。
两人在一家宠物店里,感情迅速升温,从柏拉图式恋爱,到跨越禁忌,有了性关系。
可男孩才13岁,这让格蕾丝不仅家庭破裂,声名狼藉,更惹上了官司,面临牢狱之灾。
这位13岁的男孩,便是日后的丈夫乔伊。
事件平息后,两人结为夫妻,生养了三个孩子。
他们流转于各个城市,逃避闲言碎语,但总能遇到好事之徒,寄来各种恶心快递。
波德曼饰演的女星伊丽莎白,以敢于出演大尺度戏码广为人知。
她打算将格蕾丝的故事搬上大银幕,并亲自饰演格蕾丝。
影片开头的造访,便是伊丽莎白为了演好格蕾丝,所进行的观察和研究。
整部电影的主线故事,便是借伊丽莎白的视角,对格蕾丝及其当年事件跟踪还原。
在格蕾丝的叙述中,她和乔伊当年的不伦恋,其实自己一直处于被动位置,是乔伊主导了整场恋爱。
而且,两人恋情并非一时激情所致,而是有着大众无法理解的真爱。
不仅如此,格蕾丝也将自己描述成备受邻里欢迎的女主人,所制作的蛋糕,众口称赞。
可事实上,她和乔伊的感情到底是因爱而起?
还是因性所致?
在长达23年的恋爱过程中,他们从未真正袒露过。
直到影片高潮部分,当乔伊和伊丽莎白发生一夜情后,他才终于向格蕾丝卑微发问。
至于格蕾丝口中,自己人缘不错的形象,在当年为其打官司的律师眼里,同样经不住推敲。
原来邻里买她的蛋糕,只是出于怜悯安慰。
当伊丽莎白走访格蕾丝的前夫、律师、和前夫的儿子,以及当年两人发生性关系的那家宠物店时,我们越发意识到整个事件的虚假。
格蕾丝和乔伊的关系,真的如前者所言,自己是那般被动无辜吗?
在乔伊最后交给伊丽莎白的那封信里,我们了解到当年的真相。
这是一封仅存的,由格蕾丝写给乔伊的情书,导演托德·海因斯特地让伊丽莎白以独白的方式,将内容生动演绎。
这段接近4分钟的场景,是伊丽莎白所获得的“玫瑰花蕾”,在走访、观察和分析那么多当事者后,她破解了格蕾丝的心灵密码。
我们也就此发现,在当年的那段不伦恋中,格蕾丝不但占据了主导地位,更操控了乔伊的言行。
在此,托德·海因斯如英格玛·伯格曼在《假面》中那样,借一位女人之口,道出另一位女人的欲望,且如此悚然,令人不寒而栗。
但海因斯又并非将格蕾丝全然塑造成蛇蝎女人,为了欲望和利益不择手段。
而是将她的虚伪、狡诈和善变,作为一种不自觉的表演方式来呈现,目的则是满足其他人的情绪。
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处,是伊丽莎白陪同格蕾丝,替后者女儿挑选毕业礼服。
格蕾丝向伊丽莎白诉说第一桩婚姻的经历,并将结婚的由头推到自己的原生家庭上。
而穿插期间的,是格蕾丝的女儿不断在镜子前试衣服。
每当女儿换一套礼服,格蕾丝都不吝辞藻,想着法儿地称赞。
但不管是她讲述第一桩婚姻的目的,或是对女儿的认同,都有着明显的表演成分。
朱利安·摩尔将这种表演心理,拿捏的相当到位。
而镜子的出现,又在暗示格蕾丝内心的徘徊不定。
说白了,她并没有呈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所以,你会在电影里,数次看到格蕾丝情绪崩溃,且崩溃的理由又十足荒诞。
或是因为丈夫身上的味道,又或是因为邻居不再订购蛋糕。
格蕾丝示于外人的自信、得体和从容,与她独自一人的自卑、脆弱和失控,如此相悖,却又足以暗示她在成长过程中,所遭遇的不为人知的经历。
但导演托德·海因斯显然将格蕾丝早年间的经历隐藏,故意不叙,转而将所有的笔墨集中在格蕾丝和乔伊表里不一的婚姻生活中,并借由伊丽莎白这样一个外在视角,不断窥探,甚至干脆扰乱。
不难看出,这是此类题材另辟蹊径的切入视点。
在同样聚焦老少恋的《热带雨》中,导演陈哲艺着迷的,是中年女老师和男学生之间的禁忌之恋如何发生,如何解决的问题。
由此,拖拽出新加坡的家庭伦理关系,女性生存困境等复杂议题。
《五月十二月》则迥然不同,它关心的是这对老少恋夫妻,如何在大众传媒、他人眼光和情感认同等因素下,潜移默化地将自己朝着“旷世之恋”转变,仿佛所有的指责和误解,不过是俗人道德的愚昧而已。
于是乎,你能看到格蕾丝无所不在的表演欲,也能看到乔伊脸上被压抑的苦闷,他们仿佛是被架到火堆上炙烤的殉情者,只能笃定这段早年间的越轨之举,乃是真爱。
否则,不但对于外界,他们无法收场,即便对于彼此,也愧疚难当。
《五月十二月》的魅力,正在于对这份奇情故事的反思解构,透过它,托德·海因斯让我们目睹了当代美国中产阶级家庭的虚假造作,也瞥见了亲密关系之间的闪躲暧昧,混沌不堪。
首发“24楼影院”
讲到老少恋,除了家喻户晓的王石田朴珺外,还能联想的有杨振宁和翁帆、法国总统马克龙。
老少恋在英语中是有描述的单词的,叫“May December”,特指的是一段关系中年龄差距较大,翻译成中文就是“五月十二月”,也是我最近看的这部电影名字的来源。
两位女主非常引人注目,娜塔莉·波特曼(Natalie Portman)和朱丽安·摩尔(Julianne Moore)。
这故事有啥特别的?
20年前,36岁的格蕾斯(朱利安·摩尔 饰)和13岁的美籍韩裔乔伊在一个宠物店里相遇,一个是职员,一个来打临工。
格雷斯当时已经是一位已婚妇女和母亲,乔伊恰巧与格雷斯的大儿子同龄。
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人竟然好上了,并且被当场抓包了,格蕾斯也因为出轨一个13岁初中生被抓入狱。
说句题外话,虽然电影作品经常脑洞大开,但作为和当年格雷斯年龄相仿的我来说很难想象此刻如果有一个13岁的小男孩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有想和对方好的冲动,感觉有点欺负人了,23岁可能还好些?
这已经不是年龄问题了,这可是Generation Y和Generation Alpha之间的鸿沟啊!
唯一能将心比心有代入感的大概是在校学生对老师的那种情愫吧,但爱这个字对于中学生来说还是太沉重了。
所以导演真的很敢拍。
在传统的电影情节中,这样的老少恋大多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不是成为了彼此一生的遗憾,就是后来感情生变各自有了新欢。
但在这部电影里,两人不仅结婚了,还生了三个孩子,恩爱有加相伴了二十年。
它为我们揭开了一个虽然好奇但禁忌的谜底,也为“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快乐在一起”加上了续集。
这个时候,我们的女演员伊丽莎白(娜塔丽·波特曼 饰)决定在一部影视作品里扮演格雷斯,于是打着了解角色的名义去他们家观察和“体验生活”。
现实生活中的类似老少恋画风一般很辣眼睛,不信可以去某音刷一下,但在《五月十二月》中的这对,即使朱利安·摩尔皱纹爬上脸,依偎在三十多岁小老公身上依然不会有违和感,显示出了一种高级美。
在爱情这座宏伟且神秘的宫殿中,每一段情缘的结合都似乎是命运编织的华美织锦,每一线每一色都蕴含了深邃与意义。
如同星辰在浩瀚宇宙中轨迹交错。
他们决定放弃单纯的路去选择崎岖泥泞,那也注定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情投意合的伴侣不易遇。
突然闯入者居心在哪?
伊丽莎白年轻貌美,以出演裸体和情爱镜头而闻名。
她有一股清高和自负,先入为主带有权威的道德审判视角。
看似她在虚心请教,以一个演员的身份贴近主人公,与格雷斯的家人共餐、学习她的妆容,实则是带有偷窥的倾向,唯恐天下不乱,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写满了“欲望”两个字。
她前往当年的事发地,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用身体去表达渴望,以为这就是表演的精髓。
她不惜引诱乔伊以印证他们婚姻的不忠,煽动他离开这段“不匹配”的婚姻重新开始,还大言不惭在课堂上和学生分享拍床戏的心理洞察。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自以为洞悉了其他人生活苦难并执拗地认定自己就是救世主的重度自恋者,心安理得缺失同理心。
这对老少恋真的幸福吗?
这想必也是大家所困惑的,所谓的“真爱”是否真的经受了时间的考验。
这段结合无疑是艰难的,他们的恋爱因年龄差异巨大而被视为社会禁忌,引发广泛争议;他们的关系涉及多重复杂情感和道德议题,这些影响并不会随着时间过去而消逝,而是双方需要去习惯的“常态”。
格雷斯虽然年长不少,但实则敏感脆弱,会因为邻居取消她的烘焙蛋糕而陷入抑郁痛哭不已,乔伊看似成熟了,实则内心还住着一个大男孩,每天研究各类昆虫,和从未见过面的网友聊天。
他们的爱情像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流经了时间的沙漠,留下了复杂和矛盾的痕迹;既藏着年少的激情又饱含了成熟的痛楚,像一首旋律优美却略带忧伤的歌。
但即便如此,乔伊悉心呵护格雷斯的情绪,在每次她崩溃的时候不厌其烦地安慰陪伴,从没有表露出不耐烦;他看到她坚强外表下的林黛玉内心并无条件接纳,明确表示不会离开;而即便不喜欢昆虫,格雷斯也非常迁就老公的爱好,让他可以有一片独立空间和自由来研究这些生物。
你说他们没有私心吗?
你说他们真的毫无保留地无怨无悔吗?
别傻了,那是神话,不是人类了。
但是,他们在这二十年的岁月里找到了彼此最适合的相处方式,在这无声的时光流转中悄然活成了彼此的依靠。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完美的感情啊?
你在选择一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放弃其他的可能性。
但没有人规定说哪条路一定就是正确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不过就是一辈子的光阴。
对了,朱利安·摩尔的气场根本不像一个宠物店职员,更像是一个奥斯卡影后。
脑子的事情先不说,眼睛还是喜欢海因斯的。
天真是种天赋。
化妆剧情部分有一个平淡但很戏剧性的视线变动,双方通过同一面镜子互相观察,并细碎地瞟自己,然后g帮e化妆,轻声细语彼此的童年、父母,随后双方再次面向镜子,e的脸颊和嘴唇已经染着一部分g的粉色,两人在镜中的视线被粉色搅乱了一些,我的视线也开始在虚构的镜面打滑,但和之后的一次镜前补妆一样g更多地注视自己,她仍然是剧中天真的自己,但e如之前和学生所说的暗示一样,存在界限模糊的状态。
差点可以是一个改编剧本×兰花盗的“危险关系”故事,可落地得太轻太轻了,顶多褒奖一下演员发挥。
——如果我们所命名的真爱是可以用结果论的方式推判,那么我们必须、肯定是幸福和相爱的——毕竟不是这样的话,毕竟我们的选择果真是错误的话,你口中的故事,我的人生不就未免太可怕了,而人生又可能真的如此险恶,它因破茧蝴蝶最小的波动而偏向某一个不可逆的方位。
随着e这个真真假假来去自如的观察者和界限渐渐模糊的参与者的到来,g的人生故事看起来被质疑和证伪了,年轻丈夫的爱在新的语境下也被一个个“可能”和“如果”揉碎了——即便g在倒数第二场戏重新宣言了自己故事的真实。
“Grace——Elizabeth,I think it's a little more complicated than that.”——这句似是而非的grace就好像一句对e作为演员无意识的被动褒奖,波女士在“演出一个努力演出剧中人”的角色上发挥尚可,虽然不知道这种她身上令人熟悉的生涩感算故意为之还是演技有限,摩尔如今俨然一副我就是戏的姿态了,平静的疯癫感角色很适合她。
亚裔男与金红发雀斑白肤女生出的也是纯亚裔外形???这什么科学理论,至少我见过的不是这样。整部片拍得像偷情探秘一样,好在哪里呢
流于表面,隔靴搔痒。
两位女演员的表演非常棒,可惜剧作太弱,氛围和情绪都总是差一点,一以贯之的冷色调和篇幅占比相当大的朦胧近景特写也没能挽救这一点。Todd Haynes一如既往滥用音乐,但不总是能与Carter Burwell这样的音乐家合作…Gracie出去打猎时Joe醒来的镜头和Carol里Therese醒来时简直一模一样,谁来救救😅
不伦恋,性侵犯罪,第三者出轨,甚至特意引入了某种新闻调查式的走访与探询。导演试图将太多元素和类型融入到一段有限叙事中,以做出一盘足够吸引眼球的蛋糕。虽然外形有了,味道质地却难以下咽。因为每个元素之间都无法做到很好的彼此融入。看出电影想要通过点到为止的留白让观众自行脑补,可惜基于小报炒作和邻里八卦的内容本身就简单直白,无论人性的虚伪阴暗面还是婚姻中的操纵关系都没什么探讨余地。两个女人从开头到结尾都水火不容,一个防备心极强,另一个攻势凌厉,对彼此都心存偏激刻板印象。既然两大影后已经聚齐,却给不出精彩有力的对手戏,全靠镜头和独角戏忽悠。失败之作。
每个演员都如此地不容改变,无声的撞击最直接地以面孔的并行完成,这让海因斯流走于各种语气之间——对于波特曼来说,想象似乎是能随意坠入的,我们很快来到她内心看不见的诱惑之地,聆听成为了危险的动作;而在查尔斯·梅尔顿这,这种轻浮的姿态却创造了“青春片”般的语气,他的面孔和所有年轻的面孔共同制造了心照不宣的眩晕症;唯有在摩尔这里,时间似乎纹丝不动。
虽然一切都“合逻辑”但剧本对我来说还是很硬。
带有伯格曼的特征和薛克的笔触,看完后,让我一直思索在人物传记电影中,演员该如何表现原型人物的现实生活和道德边界。它基本上是关于两个善于操纵的人,如何以不同的方式操纵两点一线的第三方,并试图超越对方。好几场戏,都表现表现出演员与原型这种微妙的关系。
海因斯似乎在探索传记片的边界,这次他放置了一个猎奇者(Elizabeth)去接近被猎奇对象(Gracie and Joe),同时他又放置了观众/听众(这部电影里的那些想窥探好莱坞明星的观众或者那场采访的听众,当然包括Joe和Gracie)去接近明星(Eli作为明星的那部分),观看和被观看有着极为讽刺的反身性,主体和客体有着极为惊悚的镜像效果,因此这部片子的观影体验极其吊诡,那些细微的反转和刺探,和整个故事最后的反转,都让人抓狂而又好奇,我作为观影的观众成为那个猎奇者加入,形成第三层观看被观看关系,于是最后那场不断NG的戏让我怀疑自己成为被海因斯娱乐、欺骗甚至愚弄的那个人,这是电影作者对观众的一次调戏。
6.5。以高噪高銳度甚至部分過度曝光的影像與美式肥皂劇套路包裝對美式生活的諷刺,卻選用了一個奇情的劇本並一如既往地暗中設置境遇下探的底線。
3.5,精致的多面镜电影,对忘年恋的探寻/剥茧,试图猎取真相,却让自身卷入模仿/再现vs生活/真实的张力,我倾向于不是说真相不可得,而是说戏剧性的叙事无法把握生活,摩尔即便是小圈子羽翼遮天的“导演”,也绝非自己人生的编剧(她的以退为进和东方家庭中的女性家长有相似之处),从这点看,可以说是对“闯入”题材的合法副本级发挥,元的意味相当浓烈,商场试衣长镜头(多重镜像)、面向学生讲解(肩后俯拍)、诱惑戏(假作真时)都富有解读性,诡异的音乐也致敬《幽情密使》,不过对21世纪的创作来说,笼中蝶、举枪停之类意象有点太稀松了,属于艾美奖的范畴,如短评说的像迷你剧的第一集,影像上男主在晦暗卧室中坐等的场景,本是黑箱暗面的隐喻,但太快转到正反打了,全片依赖试镜、监视器的语境,缺乏《假面》里口述经历的原始触动,更像穆赫兰道
从未见过演技如此捉襟见肘的娜塔莉·波特曼,还好是演的,不然真的没眼看,故事之乏味我甚至懒得倍速和快进看结局有没有所谓的反转,路过的蚂蚁都要说一句托德·海因斯粉丝滤镜比墨镜王厚
啥呀
3.5
是托德海恩斯耶,传记是他偏爱的题材。这部片多次镜像,折射出真实的虚构,抑或是虚构的真实?或许是他对传记电影的反思和讨论。传记本体的行为动机,旁人无法真的了解,扮演者更不能通过几天的采访亲朋好友就妄图了解本体,无疑站在道德制高点或猎奇心态去揣摩。另外,他真的很喜欢朱莉安摩尔阿姨。
报看,xx觉醒就一定要这么极端,这么阴暗吗,琐碎日常看yue了
“五月十二月”一词,被用来借指存在巨大龄差的两人间的浪漫关系。这两个月份在一年中代表了不同季节。五月代表了春天,十二月代表了冬天,所以关系中的年轻一方就是五月,生命之春仍然蓬勃旺盛,充满激情,也更易为他人魅力所倾倒。十二月则代表年长一方,青青不再,已至严冬,饱受生活磨砺,不愿主动争取。……虽然如此,个人还是更愿意把它翻译成:大约在冬季。因为,从剧情发展和角色强弱走势来看,特别是俩人最后一幕那句关键对白,“缺乏安全感的人才是危险的。我是安全的”……本片似乎更像是一个伪装成双女主并立模式而实际导演立场已有取舍,所以谁又敢说May在这里的真正意思不是一个副词呢?……https://www.douban.com/people/hitchitsch/status/4465765992/
真的笑,笑出声。简直是为宝雯量身订制的电影,戏里戏外侦探一般试图捷径并透视出表演的真相,却不断误读,闷头一击。大师班阐述表演理论跟匪夷所思的结尾真是顶佳的喜剧场面。
MIFF
对“表演”的批判摇撼了电影的根基,过于醒目的真假之辨也让它失去了趣味。
为什么这片子的配乐也是给我一种奥斯特伦德的感觉,你们这些戛纳片能不能别搞这套